這便是不知了,並不是一切太平,陳凌擺了擺手,陳祥躬身退下。
陳吉道:“公子,可是有所不妥?”
陳凌皺了眉頭,第一次,他有了那種凡是不再盡在掌握中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你去查一查這個梅素素人在哪兒,若是走了,何時走的,從哪兒走的,帶了誰。若是沒走,派人盯著她!”
“是。”陳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去看管一個喜娘,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躬身應了退下去安排一應事務。
陳吉一走,這院子裡再無他人,陳凌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用力敲了敲,隨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仰頭看著天際。
時至天色大亮,正院那邊傳來嘈雜的人聲,不多時便有小廝來報,言道:“少奶奶要回京城。”
陳凌面容一冷,擺了擺手:“隨她去。”
小廝躬身一禮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又過不多時,陳凌在院子裡用了早飯,陳吉陳祥兩人先後回來,陳凌沒有問話讓兩人先下去梳洗用飯再來回話。
等兩人收拾完之後,陳祥先說道:“昨日火起之後方尚書那名逃走的小廝被人給救走了,卑職已然查探過,看守那小廝的人手並不多,是以救援並不是很困難。至於是為誰所救,恕卑職未能查出。”
陳凌聽罷沉吟片刻,看向了陳吉,後者躬身道:“卑職查到那梅姑娘昨日裡被嚇到昏過去之後,到現在人都沒有醒過來。她那邊請的大夫是泉州城中留下的,祖祖輩輩都在泉州城行醫,說是要跟著最後一批民眾內遷至蜀地。大夫診斷,說梅姑娘原本就心神損耗甚劇,卻未好生調養,前不久又得了那般重病,病癒後身體虛弱,昨日又得驚嚇,所以昏迷不醒。大夫說此乃虛勞之症,此病由七情六慾,損傷脾腎,早尚易治,遲則難愈。梅姑娘此病是後天非先天,所以不是很嚴重,卻也需要精心調養方才妥當。”
陳凌問道:“可說要調養至幾時?”
陳吉道:“大夫說此症要精心調養,不能夠勞神,若是痊癒需一兩年的功夫,痊癒之後也不可過多操勞,這方才是長壽之道。”
陳凌嗤笑一聲,對於大夫的說法不屑一顧:“大夫說誰都不要過多操勞,這世人都不操勞了,這世間諸多雜事誰來處置?”
陳凌當年因著腿傷意志消沉了許久,太醫院的太醫們與二皇子尋來的許多“名醫”們人人都如此言說,所以對於這“虛勞”之症,陳凌可以說是頗為了解亦或者說是頗為不在意的。
“一個女子,有什麼需要勞心的呢?”陳凌左手撐著下顎,右手以指敲打著輪椅光滑的扶手,初升的陽光碟機散了泉州城昨日大火的陰霾,為這個院子添上許多亮色,他一襲玉色衣衫映著朝陽,越發顯得如謫仙一般,不染塵埃。
陳吉似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箋來雙手捧與陳凌面前,道:“少爺,這是梅姑娘這段時日以來行蹤的時間,還有齊姑娘的行蹤。”
陳凌手指一頓,捻起一張紙來一抖,看了不過兩眼,輕聲笑道:“一個喜娘,應酬也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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