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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撒嬌
殷無殤手指撫著穆溪知的臉頰，輕聲道：“那個南疆醫女生了一雙同你很像的眼睛，當時我受傷很重，人已經不大清醒，而她當時恰好是女扮男裝，又用布巾遮著臉，迷迷糊糊間我便把她認作了你，才給了她替我醫治的機會。”
穆溪知聽得有些發愣，怎麼都沒想到殷無殤與那南疆醫女的相識的緣由竟同自己有關。
“那後來呢？”
殷無殤繼續道：“我清醒之後發覺自己認錯了人，便想給她點賞錢就打發了，但底下的人都說她醫術很好，不但治好了我，還醫好了許多受傷計程車兵，後來我又叫人對她試探了幾番，確定她不是敵國細作，才同意將她留在了軍中。”
殷無殤垂眸望著他，喟嘆的語氣裡含著歉意：“後來薛城自作主張帶她回到京都，又將她送到了我的跟前，我當時正為你的離開悲傷難過，根本沒心思應付她，便隨口說讓她自己隨便選個恩賞，能辦到的我都會滿足她。然後那個醫女便說想進宮伴駕，但我當時就直接與她說明瞭我不喜歡女子的事實，讓她換個別的，她又說想進太醫院，我也沒有同意，太醫院何等重要，我豈能讓一個不知根底的人進去。可君無戲言，話我已經說出去了，總不能讓一個女子覺得我堂堂皇帝說話不算話，正好別院裡那三個孩子跟前兒沒有太醫照料，無權衡之下我才將她派去了別院，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這就是我與她之間的全部聯系，溪知，你還要疑心我嗎？”
穆溪知安靜地聽完，輕輕抿了下唇，還是問了句：“那若是查出她果真存了害你的心思……”
殷無殤像沒有絲毫猶豫的道：“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穆溪知壓著微微彎起的唇角，又問：“那不念她對你的救命之恩了？”
殷無殤道：“恩賞已經給了，功勞自然就抵消了。她於我而言，現在就是一個普通而陌生的醫女。”
穆溪知眯起眼，嘖嘖了兩聲，“皇上如此薄情，我以後都不敢隨便討恩賞了，否則一個不小心我也成陌生人了可怎麼辦？”
殷無殤難掩笑意，眼眸在昏暗裡亮起來時非常的懾人，但說出的話就沒那麼懾人了。
他說：“我的就是你的，還用得著討什麼恩賞，你若是願意，我就把龍椅都讓給你，然後你替我去處理那些煩人的朝事。”
穆溪知哼笑一聲，道：“你想的美，活兒我都替你幹了，那你幹什麼去？”
殷無殤一本正經的道：“我可以每天晚上專門給你侍寢。”
穆溪知：“……”
這理想可真是壯闊遠大。
若是被你們殷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恐怕會氣得踹翻棺材板從皇陵裡爬出來吧。
殷無殤不知道穆溪知心裡在嘲笑他，還在用顯寶的語氣說著：“之前在南疆，我還得了一箱子好東西呢，都是在榻上用的，到時候我好好研究一下，保證每晚都不重樣，給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穆溪知：“……”
他並不想體驗殷無殤說的那一箱子好東西。
於是他直接掠過了這個危險的話題，轉而問道：“晚膳的時候我看你拿著東西在看，是朝中有事嗎？”
提起這個，殷無殤愉悅的語氣瞬間沉悶下來，道：“還不是內閣幾位閣老麼，聯名寫的摺子，問我什麼時候開朝，說六部遞上來的摺子已經快把文淵閣給堆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