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明的官員一個個都是‘聰明人’,四川形勢還未鮮明,然大明的官員卻已經開始考慮長久以後的事情了。
李崇一,宋孟二人率八千精騎,一路通行無阻,風馳電掣,接連穿過梓潼,綿州抵達羅江。在羅江,李崇一,宋孟二人這才便追上了已經來到即將進入德陽地界的王維章的三萬大軍。
當王維章見到裴家軍起兵的第一眼開始,便知道大事不好,劍州劍州陷落的速度著實出乎他的預料,甚至賊兵都已經衝到德陽附近。
此時,王維章剛剛出了羅江城,正在前往德陽的道路上。現在擺在王維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即反回羅江,此地距離羅江不足十里,如若反回羅江的話,大軍不會有絲毫損失。
但,羅江城小人稀,加上城牆年久失修,到處都是破洞,如果他重回羅江的話,或許能夠苟活一時,等到賊兵大軍趕至,將羅江團團圍住,那他王維章就像那甕中之鱉,即便插翅也難逃。
二來就是頂住賊軍騎兵的壓力,一點點進入德陽。德陽是座大城,城高池深,加之人口眾多,如果進入德陽的話,即便被賊兵包圍,也能有更大的迴旋餘地,想來能夠堅持到四川援兵的到來。
王維章稍一思索,便放棄了反回羅江的計劃,選擇佔據德陽固守待援。王維章下定決心之後,當即下令大軍改變行軍隊形,轉變為戰鬥陣型,全軍緩步前進,務必不使得周圍的賊兵無機可乘。
羅江距離德陽相差不過五十里,而王維章所在的地方距離德陽更是隻有三十餘里,即便王維章軍緩軍慢性,利用一天的時間,進入德陽,還是有七八成勝算。令一下,官兵們迅速停了下來,朝著王維章的方向聚集。
“宋將軍,官軍這是改成了烏龜陣。”李崇一指著王維章軍朝一旁的宋孟笑道。
宋孟盯著官軍看了一會,忽然道:“不好,官軍見到我軍不僅沒有反回羅江,反倒是彙集起來,想來不是要與我軍相抗衡,就是想繼續南下,進入德陽。”
“我軍都是騎兵,官軍盡是步兵,以步兵打騎兵,好似用大炮打蚊子,根本無力著手,王維章此舉必定不是要與我軍作戰,而是想朝著德陽去。”
“李將軍,切不可將官軍放入德陽,否則在想拿下官軍就難了。”
“我自是知道。”李崇一狠狠啐了一口,手中的馬鞭抽打在馬兒身上,大叫道:“兒郎們,隨我沖垮官軍的烏龜陣。”說吧嗎,李崇一一馬當先,朝著王維章軍便衝了過去。
王維章雖然已經下令變換陣型,然官軍畢竟久已荒疏訓練,距離那種命令一下,大軍立刻便能隨意變換陣型的那種指揮如臂還有不小的距離。事實上,當王維章命令變陣的時候,官軍的陣型卻是有那麼一刻鐘變得散落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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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一衝鋒的時候,正是官軍大亂之時。然即便如此,李崇一依舊不敢向官軍的核心之地衝鋒,只能官軍的邊緣,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層逐漸推進。
李崇一一動,宋孟也不甘示弱,同樣向官軍的邊緣衝殺而去。蒼涼的號角聲響徹戰場,二人率領麾下騎兵,好似黑色的閃電,向亂成一團的官軍衝殺而來。
身處外圍的官軍最先感受道裴家軍進攻的狂風暴雨,隨著衝入亂兵之中的騎兵瘋狂突進,無數士兵的肢體橫飛,鮮血飛濺,一聲聲慘叫響徹戰場。
這一刻,王維章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好在聚集在王維章身邊的官軍已經列陣完畢,有了主心骨的亂兵,依靠著中心的陣列開始向外延伸,等到李崇一與宋孟二人開始第三次衝殺的時候,官兵的混亂依然消失。
見時機消失,李崇一,宋孟二人倒也不氣磊,率領著騎兵遠遠駐足,虎視眈眈的看著官軍的一舉一動。
身處官軍正中的王維章此時也鬆了口氣,不斷指揮者官軍,彌補戰陣的不足之處,不給裴家軍絲毫機會。
在王維章的指揮下,三萬官兵被分為三個方陣,每個方陣大約一萬人上下。等方陣分裂成型之後,隨即王維章指揮者三個方陣,呈品字形,以此交替向前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