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袁楷仔細斟酌這裴小二話中的意思,心中暗自揣測,難不成他要與我合謀做生意,不過這也不應該啊,對方即便有此意,也沒有穩定的環境,要知道,做買賣最怕不穩定,要不然萬一朝廷前來圍剿,那投下去的本錢豈不打水漂了?
看著袁楷那張恭順的臉,裴小二忽然莞爾而笑:“令愛可以留在我身邊,就做一個妾吧。”
“謝大將軍。”看來,這裴小二確實看中了我袁家生意,袁楷如是想到,不過轉念又一想,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雖然現在或有損失,不過就當為未來投資的本錢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已經將一旁袁小姐的終身大事定了下來,半點沒有詢問他本人的意思。對於袁楷來說,雖然他平日裡他對這個獨女也是極其寵愛,那時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然而這雖有的一起,跟他的利益比起來,都不值一提,為了袁家的利益,一個女兒而已,舍了那邊舍了。
“乖女兒,從今天起你便跟隨裴家軍了,切記,日後不要隨意使小性子,萬事以裴將軍的意思為主,知道了麼?”袁楷眼神中閃出一絲不捨,不過隨後便消失不見,叮囑道。
“是,女兒知道了。”少女眼含熱淚,怯生生的答應下來,像她這種自小生在在富貴人家中的女兒,自小便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從來都不會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們現在的錦衣玉食,都是用日後的生活所換,現在等待著她的命運已經到了。
少女慢慢地離開了袁楷,走到了裴小二的身後,從今天開始,她就已經是屬於裴小二的人了,與從前的一刀兩斷了。
裴小二能感覺到少女的哀怨,不過他也無能為力,現在他為另一件大事所擾,必須有一個能牽制袁楷的工具,而這個工具便是她,袁楷的女兒。真是骯髒的政治。
“這麼說從今天開始,我要稱呼你為岳父了。”裴小二臉上帶著笑意。
“不敢,不敢。”袁楷連忙阻止,一個妾室罷了,萬萬當不起這個岳父的稱呼這點規矩他還是懂得,“大將軍還是教我袁楷吧。”
“那好吧,袁員外剛剛說,你們的生意遍佈湖廣,四川,我有個疑問,不知袁員外的家人如何進出四川?”裴小二思索半天,還收袁楷的女兒為妾,所謂的正是此事。
原本裴小二在山西時,與劉先春,喬淳,以及劉知足,劉長樂,張志遠等一眾大將商議,由南陽緊接著便要經過商洛故道,經過商州,藍田,直奔陝西,到達陝西之後,才翻過秦嶺山脈,南下漢中,緊接著繼續入四川。
這條道路最大的問題便在於需要經過陝西,現在陝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遍地義軍不說,更是有洪承疇,陳琦,曹文詔、楊嘉謨、王承恩、楊麟、賀虎臣等等一群猛人,打得陝西義軍哭爹喊娘。
裴家軍在於鄧玘的戰事中損失不小,這個時候再往陝西跑,簡直是給別人送人頭。故而,現在的陝西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過去為好,而南陽也並非就留之地,故而袁楷能提供的這條商路對裴家軍而言,就顯得極為必要。
而且商人麼,往來做買賣講究一個時效性,以及成本低廉,而要是經過陝西在入四川那麼這個時效性暫且不談,單說這個成本就不可控制,要知道每經過一縣,都需要將縣城內部的各個知縣,衙役都喂得飽飽的,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果然,袁楷愕然,他是一個聞聲而知其意的通靈之人,立刻道:“大將軍可是要率軍攻略四川?”
裴小二默不作聲,算是預設了他的這種猜想,其實這種事情也是瞞不下來,特別是內部的一些人,比如袁楷,以他與趙家的關係,遲早會知道裴家軍接下來的動作,既然早晚都要知道,還不如直接自己說出來,而且還可以利用此來或許一些利益。
袁楷有些後悔,當初趙京仕說服他響應裴家軍起兵反抗朝廷之時,可不是這樣說的,當初趙京仕所言確實信誓旦旦想自己保證裴家軍拿下南陽之後,便可以此為根基,向北攻略河南,向南南下湖廣,然後順長江而下,直取金陵,等待時機成熟,便可揮師北上,效仿太祖之舊事,拿下京師,天下盡為裴家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