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真好,小院裡逐漸熙攘了起來,不過聶焰等人所在的病房卻顯得十分靜謐。除了醫生例行查了房,其餘倒也無事發生了。
閒來無事,聶焰坐在秀芬和聶健民的中央默默的唸誦著《靜心咒》,隨著他的熟練,他進入靜心咒那股‘莫名’之境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心眼’也開啟的逐漸得心應手起來。
很快,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聶焰又一次開啟心眼之後,看著屋子裡殘留的一絲鬼氣和劍老頭兒留下的滿屋金色劍氣符文興奮的搓著手說:“嘿嘿,我真是個天才,這才一上午的時間,我竟然足足開啟了八次‘心眼’,而且我感覺我越來越熟練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隨時開啟‘心眼’了。”
“呼!”一聲長嘆,聶焰收了‘心眼’,“不過,這心眼的開啟確實是夠累的,我只是開合之間便消耗了許多的體力,甚至我的心力也覺得很疲憊。看來,道門之術對人的要求果然是高。”
時值正午,病房外的小院裡人少了許多,聶焰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他起了身,看著熟睡的聶健民幾番猶豫,最終選擇不叫他。不過,他卻從聶健民的兜裡拿了些錢,一個人跑去了食堂。
拎著飄香的飯菜,聶焰滿心歡喜的向病房走去。食堂距離他們所在的病房不遠,只需要穿過病房前的小院,拐個彎穿個走廊便到了。聶焰走在簡短的路上滿眼都是手裡的飯菜。就在他走過走廊,進入院子的那一刻,他忽然發覺似乎有人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聶焰一個激靈,頓時站在了原地。
“你們放開我,我沒事!”一個尖銳的女聲從院子裡傳來。
聶焰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頭髮微卷面板蠟黃,此刻正在與幾個醫生還有看似她男人的一個男子在爭執著。
“我真沒事兒,我不需要檢查,那藥我就是擰開瓶蓋,用牙齒碰了碰,我沒喝!”女人咆哮著,從男子和醫生的包圍中衝了出來。
不知為何,聶焰看著那女人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心中的厭惡感爆棚,一股莫名而來的嘔吐感,讓他不由的蹲下身子乾嘔起來。就在這時,那女人邁著粗獷的步伐,穿越人群徑直向聶焰的方向衝來。
聶焰自然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一幕,就在那女人距離他僅有一步之遙時,她的眼中莫名的露出一絲殺機,魁梧的雙手瞬間握成雙拳向聶焰撲來。
‘砰’的一聲脆響響起,聶焰驚訝的回頭,卻見胖女人距離他僅有一個身位,而在他和胖女人的中央,一個男子正用盡了力量抱著胖女人。
“小芳,咱們既然都來了就聽醫生的好好檢查檢查吧?畢竟你碰的那是農藥,馬虎不得。”
“我沒喝,我真的沒喝,就是用牙齒碰了碰瓶蓋!”
“我知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我知道你不喜歡醫院的氛圍,不過這次你就聽我的吧,檢查完醫生說沒事兒,咱就走,一秒都不耽擱。”
女人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吧,那就聽你的。”
由於距離的原因,這一對男女的話聶焰聽得清清楚楚。聶焰起身抬頭,剛好與身旁的胖女人對視。
目光接觸,聶焰心中的厭惡感更盛,而且他還從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笑容。
聶焰心中疑惑,並未做過多的停留,加快腳步向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裡,聶健民和秀芬依舊在熟睡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但聶焰心中的疲倦和身體的飢餓卻被剛才的那陣噁心感給壓下了。他將飯菜放到秀芬床邊的小桌上,搖著頭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怎麼那麼奇怪?那股突如其來的噁心感是從何而來的?”
聶焰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任何的緣由。可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響。
聽到這聲響,聶焰頓時警惕了起來,因為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的胖女人和男人的聲音。
只見這一對男女在醫生的帶領下進了病房,一入病房,胖女人便大大咧咧的指著躺在病床上的聶健民喊道:“那是誰啊?怎麼病房都滿了還讓我來這?”
男人聞言上前一步,望著聶焰說:“小孩兒,這病床上的人是你的家人麼?能讓他挪挪麼?我們家這位要在這觀察幾天。”
聶焰點點頭,小聲道:“這是我爸,我這就叫他起來。”
醫生點了頭,回頭對胖女人說:“眼下看你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我們建議你在這觀察一天,明天再出院。”
聽醫生這麼說,男人緊張的看著胖女人,但胖女人好似突然開了竅,大咧坐在聶健民的身邊滿不在乎的道:“好啊,住一天就住一天,正好我也跑累了。我不過是嚇嚇你們,沒喝藥,看把你們緊張的。”
聶焰在秀芬的床邊用紙箱鋪了個地鋪,喚醒了聶健民,“爸,人家要在這住院,你來我媽身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