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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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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緊鑼密鼓進行之時,遠在晉陽的爾朱榮突然上疏請求入朝,理由是他的女兒爾朱皇後快要分娩了,他要進京探望。
此言一傳,整個朝野震動:狼來了!自元子攸即位以來,爾朱榮一共只到過洛陽兩次。
但那兩次他都不得不來。第一次是擁戴元子攸登位,沉殺了胡太後,屠盡了百官;
第二次是擊敗元顥和陳慶之,扶持元子攸重返洛陽。
連上次他在鄴城擊敗了葛榮的數十萬大軍,他都沒去洛陽親自領賞。
而這一次,他竟然以探望女兒這樣的家常事為由入京,人人皆不信服,都認為爾朱榮此行必定深藏著巨大的陰謀。
這對洛陽而言,無疑是地震一般的訊息,全城人情憂懼,惶恐不安。蝴蝶效應果真明顯,那邊爾朱榮的訊息剛一傳出,膽小者如中書侍郎邢邵早已離城而去,向東狂奔。
那批圍繞在元子攸身旁的親信對這訊息也極為敏感。城陽王元徽、侍中李彧等人受到元子攸的專寵,知道若是爾朱榮先發制人,元子攸這棵大樹一倒,自己也跟著完蛋。
洛陽街頭,一時間流言紛飛,都說爾朱榮這次來洛陽是要取代元子攸,自己做皇帝。
爾朱榮沒想到自己的這次普通拜訪,竟然會搞得洛陽人心如此不安。於是他便給洛陽的朝官、士子捎了一封慰問函,表明自己此次來洛陽只是走親訪友而已,希望大家各守崗位,繼續為朝廷服務。
本來元子攸的內心一直是沖動和恐懼這兩種感情在互相爭鬥,而一聽爾朱榮主動要來,這恐懼立馬戰勝了他的沖動他熱切地盼望著爾朱榮放棄這次洛陽之行。在爾朱榮這條惡狼面前,元子攸這條剛剛恢複了點狼性的小狗,轉眼間又變得極為溫順,驚恐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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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攸手下的中書舍人溫子升也收到了這封慰問函,把他呈交給了元子攸。本來元子攸還盼著什麼天災人禍突然發生,讓爾朱榮取消這次洛陽之行,而現在這樓上的第二隻鞋最終還是砸了下來——狼鐵定要來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元子攸嚇壞了。他們既怕爾朱榮來,又怕爾朱榮察覺到什麼而不來,一幫人天天聚在一起商議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