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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朔鎮也亂的一塌糊塗,也有人舉著造反的旗幟大招人馬,去投奔的災民也不少。
高歡的新宅院內。
大廳內,幾個男人面帶焦慮。
高歡環顧著自己的新宅院,新房,頗為不捨又無可奈何的說道,“國家如今亂成這個樣子,而朝廷根本就無力壓制,坐著家裡等,早晚被街上到處亂竄的流氓或者亂兵殺死搶光!”
段榮點點頭,“是啊,與其坐著被人殺搶,不如早日加入起義隊伍,朝廷是肯定靠不住了,只是如今亂七八糟的起義隊伍也是多的很,如今我們需好好籌謀,你們覺得哪家的起義隊伍比較靠譜些?”
段榮是高歡的小姐夫,大姐夫是尉景。
段榮喜好陰陽歷算,特別專注於星象。他對天像變化也頗有研究。早些年時,他就經常對人說:“《易》稱‘觀於天文以察時變’觀測天文來覺察時局變化),又講‘天垂象,見吉兇’天降下現象,出現或吉或兇的結果),現在觀測玄象,分析人事,不出十年,當有變亂啊。”有人問道:“在何地發生,還可以規避嗎?”段榮說:“造成禍亂的本源,在咱們這裡開始,恐怕天下將因此動蕩,無法逃避。”
尉景一籌莫展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商量好,我跟著你們走就是了,反正我是跟定你們了,一家骨肉在一起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聽說百花幫幫主杜洛周是個大善人,依附者最多,而且,跟著他不愁吃喝。如今他的勢力也是最大,不如我們就投奔他吧!”高歡試探的問道。
“那個杜洛周倒是很不謙虛,已經稱王了,還什麼——真王,呵呵,我看啦,也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宵小之輩!”段榮頗為不屑的皺著鼻子。
“那小姐夫有何高見,也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
段榮卻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算了,高歡說的也行,我們就先去投奔杜洛周,以後再做謀劃吧!”蔡俊催促道。“我家昨天都被搶了,幸虧我機警,帶著一家人屏聲息氣躲著草垛子後,才免遭殺生之禍,這懷朔鎮的良民是真沒法繼續做了!”
蔡俊是高歡的好友,他早佩服高歡足智多謀,自知愚笨,便決意一心追隨他,費事自己操心不討好。
婁昭君帶著才一歲大的高澄也堅持要跟隨著一起去,“我雖然上不了前線,軍營內做飯洗衣打掃總要人做吧,我揹著孩子做便是,要死大家死一塊,要活大家一起活。常聽聞有饑民搶孩童吃,否則,我留在這亂糟糟的懷朔鎮,只怕澄兒都會被饑餓的土匪們搶去燉了!”
高歡望著咿呀學語的兒子,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
一陣清爽的夜風撲面而來,彷彿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身體的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了;風兒吹皺的河面,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殷紅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紅色的瑪瑙,熠熠生輝;遠處的小竹林閃著綠幽幽的光,在微風中輕輕搖響竹葉,風兒吹動樹葉那颯颯作響的聲音,像唱著一首動聽的歌;高空的風,恣意地追逐著、戲弄著,撕扯著雲朵。
五匹駿馬帶著這一行人奔向了遠方。
······
經過幾天幾夜的長途奔波。大家終於到達了杜洛周的營地。
在真王的軍營駐地,這群人隨著長長的排隊加入的人群登記了名字,便被簡單的編派到了53號帳營。因為他們自己帶馬加入,以前也做過隊長,所以比普通的一無所有計程車兵編排要高了一些。高歡照例成了管一百多人的隊長。
和一大群陌生的滿是臭汗的漢子坐著營帳內,透過敞開的賬幕,高歡怔怔的望嘈雜的外面。
一個一身戎衣的俊秀身影徒然飄過,那秀氣的側臉,滿是熟悉的印象。英娥!是英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