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爭吵引來了無數好事人地關注,站於鞠芳樓高出,一臉古板的褚遂良已然注意到了。作為朝廷重臣,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微服前來的目的是受蕭瑀所託,和士林人士打好關係。
“那人便是劉華?”他問向身邊侍從。
“是的老爺,此子擺攤於博弈亭之中,蠱惑郡王,誘騙公孫姑娘。”侍從小心的回答道。
褚遂良點了點頭,道:“有些本事,但他一個孩童,湊這熱鬧?”
“老爺,此事說來也是紅顏禍水,鞠芳樓在失了公孫黎之後,後起之秀秦芳前去挑釁從而觸怒了劉華。”
“哦?小小年紀便如此的風流,還是個多情的種子,呵呵……”
“老爺說的是!”
“公孫黎師從公孫大娘,本事是有的!但這世上怎可能只看本事,既然已經失寵於鞠芳樓,何不全身而退,非要自取其辱,奈何,奈何……”
褚遂良不是沒有年輕過,作為大家族出來的人哪能不知道為人處世的道理。所謂人捧人則高,人踩人則賤,公孫黎在全盛時期選擇退出無可厚非的會成為神話,自此以後留下一樁美談,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半退半隱之際還出來攪風攪雨。
這樣只會觸怒各大青樓,得罪仕林,吃力不討好不說,還會自找麻煩。
“老爺,盧國公傳來訊息,說是國公爺受了傷。而如今郡王被禁足,今日個這劉華怕是吃不到好。”那是從小心翼翼地進言,道:“我看這劉華,也未必如傳言中……”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褚遂良呵呵輕笑道:“張程,你跟著老夫有些時日了,怎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君子遠離危險這句話沒錯,但你卻忘了,富貴險中求。那劉華不過弱冠之年,又是市井之徒,可在短短几個月裡,已然影響到了朝堂,甚至連陛下都有所耳聞,其實你所說的不過如此?”
張程連忙請罪,道:“老爺教訓的是!”
“算了,你且去安排安排,俗話說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老夫倒要看看這劉華小兒到底有何依仗,能在老夫眼皮子底下玩出花來!”
褚遂良哪能聽不出張程口服心不服?只是沒必要糾正罷了,三十多年裡的呼風喚雨,在天翻地覆之際屹立不倒,他褚遂良絕不是什麼善類,若沒點眼光,早就被人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人生的智慧在於經歷的多了自然會有總結,對於褚遂良來說,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不是他的對手,或者是潛在的對手。
……
姓林的儒生不依不饒,堵在牛車前大放厥詞,或許部分儒生而言羞於為伍,但對於市井之徒而言,葷段子才是完美的八卦。
公孫黎對於普通勞苦大眾而言,那是明星一般的存在。
劉華一直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姓林的儒生,仍由他胡說八道。
只是連莊婷小丫頭都瞪圓了眼睛,一副要衝下去和這貨拼命的架勢。
“淡定,淡定點!”劉華已經顧不上這貨胡說八道了,不得不佩服這些文化人罵人,差不多都快問候劉華祖宗十八代了,愣是一個髒字不吐,這值得學習。
相比而言,自己太粗俗了,動不動就問候人家全家女性,這是毛病,是缺點,的改!好歹也是科學子弟,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面子工程還的將就著。
爭執直到臺上歌舞結束之後才算告一段落,畢竟正事差不多要開始了,不管是吃瓜群眾還是仕林儒生,亦或者公子哥們,不就是為了心目中的姑娘捧場嘛。
大唐自然沒有主持人這麼一說,可在鶯鶯燕燕妙齡女子們登場之後,已然告訴所有人,開始了!
猶如鬧市般的場下忽然變得安靜,只有坐於臺上的華貴青年們激動了起來。
“是小桃紅啊!哈哈哈……快去快去,賣花來,讓爾等看著,本少爺看上的姑娘,絕非浪得虛名。”
有激動的,自然有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