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一白很有分寸，手搭在沈未辭手上一會兒後，在沈未辭要受不住甩開他之前，便將手給收回去了。
但沈未辭總覺得耳邊有人在笑。
那笑聲很輕，好像有點兒得意，又好像是捉弄了誰之後的滿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了，饒是顧一白將手收了回去，沈未辭總覺得手背上的觸感還在，餘溫熱度一點兒不減。
而她的思緒也隨著這點兒熱度開始渙散。
顧一白：“你太可愛了，真的，我就想碰碰你。”
沈未辭：“……”
這話聽起來其實跟‘我就蹭蹭’沒什麼區別。
但由於顧一白說得一臉誠懇，沈未辭反倒有點兒覺得是自己想歪了。
顧一白：“小阿辭，嘖，你這手腕上還有紋身呢，這麼可愛的人去弄個紋身做什麼？這是法語吧？什麼意思？”
沈未辭聞言，頭垂得低低，別說看他，這會兒怕是連眼前的風景都不想入眼了。
但她可以不看，卻不可以捂住耳朵選擇不聽——
“不告訴我嗎？好吧，那我以後再問。”
“小妹妹，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嗎？”
顧一白的語調很溫柔，溫柔到一說出口就能融進風裡，好像一陣嘆息似的。而在沈未辭這種已經被刺激到不太正常的狀態下，這種話聽起來就成了她自己的錯覺。
沈未辭的呼吸有些急，顧一白側目看她，結果入眼的只有一點點的側臉和一頭長髮。就著身高，顧一白還能看見沈未辭頭頂上的小漩渦。
幾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顧一白伸手，在沈未辭的腦袋上碰了碰。
觸感稍縱即逝，卻在沈未辭的心裡蕩起了猛烈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