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醒來時已是晌午,她起身後看見案上放了幾顆藍寒珠,一種近乎甜蜜的感覺填滿她的心底,蔓延整個心間,她走了過去將它們揣進懷裡。
走到外殿時發現澤言已不在軟榻上了,想到他那麼高的個子躺在上面一定很不舒服,也不知睡的好不好。
她素來沾床就睡,不知澤言多夜未眠。
神界的冬季已接近尾聲,走出房門的瞬間只感覺到還有些許寒氣,並沒有呼嘯而來的風,她離開前,花園內和御道上積滿了皚皚的白雪,此時早已融化,整座清辰宮恢復了往日的磅礴大氣。
自從她醒來後又在澤言殿裡休息了三日,身上只剩下微微的刺痛,並無大礙,這段時間她還從未離開過房間半步。
澤言嚴令不准她出房間,否則就將她送回靜檀殿,實在是害怕怨靈真的會變成什麼,若離半步都不敢踏出房門。
一想到那怨靈佈滿血痕的臉和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她就忍不住的直哆嗦。
可是在房間裡的時間太久了,實在是悶的緊,澤言給她準備的那些書,更是無聊乏味的很,如果再不走出房間,她就快要發瘋了。
而且,這麼多天了,汙濁之氣應該是清除乾淨了吧,看著金光閃閃的清辰宮,除了肅穆純淨之外,感覺不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這樣的話,即便師父真的把她趕回靜檀殿,也應該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清辰宮內的神花仙草在白雪撤去之後,又恢復了生機,若離行走在其間,鼻間縈繞著沁人心脾的香氣,人也精神了許多,多日以來的悶倦感頓時消失。
遠遠的就看見澤言坐在池塘邊單手持著魚竿,而他的身邊坐著的不是齊羽又是何人。
聽見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澤言並沒有立即回頭,而是將魚竿丟給了齊羽,起身走到若離面前。
“為何不好好休息,是不是哪裡還痛?”澤言關切的問道,隨手化出一件披風仔細的系在若離身上。
若離攏了攏披風,仰起頭看著澤言,微笑著說道,“在澤……”看了一眼在釣魚的齊羽,連忙改口說道,“在寢殿裡太久了,有些悶,師父給我渡了那麼多神力,已經不痛了。”
這三日,澤言每天都給她渡些神力,幫助她體內筋骨快速癒合,以減輕她的痛苦,若離每每阻止他繼續渡神力時,他總拿她說他是三百萬歲的老男人來堵她的話。
三百萬歲的老男人,這點資本還是有的。
若離不知道的是,修復筋骨的過程中一旦渡了一次神力,就必須持續不斷的,否則將來就會落下病根。
本來是打算讓它們自然恢復,但見到她痛苦蹙眉的樣子,他心就軟了下來,況且他的神力精純,修復的作用與自然修復並無差別。
兩手各拿一根魚竿的齊羽忍了許久後,終於是忍不住的回頭了。
剛剛那麼溫柔說話的人真的是澤言嗎?他果然是活久見了,這麼難得一見的駭人聽聞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真是難得!
而且澤言對若離好的也過頭了吧,噬魂鏈的傷雖然好的慢了點,若離娘了點,但一個男人還不至於連這點痛都扛不了,澤言真是太小題大做了。
太不像他的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