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裡衣最貼近肌膚,噬魂鏈灼燒下的傷痕一定已經黏在了布上。
他解開了若離裡衣腰側的帶子後,動作輕柔的從衣襟口處將衣服緩緩掀開,為了避免弄疼她,他一邊掀開的同時一隻手金光閃閃的從她的傷口處拂過,將血肉與衣服分離開。
他鮮有受傷的經歷,印象當中也不過是幼時與九天玄龍搏鬥時吃了虧,他可以二話不說的將傷口上的衣服撕下,卻如此小心翼翼的害怕傷了若離。
疼惜她嗎?
待到衣服掀至胸口處時,他疑惑的看著若離胸上纏繞著一圈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布條,此刻已經被血液浸透,染成了紅色。
看著刺目的血紅,他的愧疚蓋過了疑慮,更加小心的將布條一圈圈的解開。
難道她早就受傷了嗎,她到底是怎麼去到魔界的?
在他看來,若離胸前裹的布條是受傷之時包紮傷口之用,卻不知那是……
扯開布條的修長手指一頓,另一隻閃著金光的手掌險些觸碰到雪白的柔軟……
一道金光閃過,澤言側身站在了裡屋,一貫淡然的雙眸波濤洶湧,層疊而起的浪潮一波波的拍打著他略微紊亂的心跳,一雙不知該何處安放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若離,竟是女子!
腦海裡浮現出了過往的一切,他居然從未察覺到……
現在仔細想來,並不是若離多會隱藏,相反好幾次她都露出了女子的神態,只不是先入為主讓他從未懷疑過。
沒想到,她是女子。
“嗯……”
外屋傳來若離的悶哼聲,此刻流入他的耳中,卻是與往日不同的,輕撓著他剛剛才平復下來的心。
聽見她有要側身的跡象,生怕她扯到傷口,他閃身坐在軟榻邊扶住她的身子,避免她再有動作,他將若離的身子浮起了數寸,不讓她的身子與軟榻有直接的接觸,在虛無空氣上躺著。
他仔細的處理著她的傷口,並未存有異樣的心思,又細心的給她上好了藥。雖然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看到些不該看的,但是他依然十分淡定的上著藥。
他吃驚若離是女子之身的事情,而並非女子之身本身。
上完藥之後,他將若離抱到了裡屋他的床榻上,擔心雲被會蹭到她的傷口,就沒給她蓋上,抬手將澤言殿的寒氣撤去,殿內立刻溫暖如春,而她身上又有他的佛光護體,比起藍寒珠可是要管用許多。
在藥和佛光的作用下,她身上的傷痕正在癒合,雖然是緩慢的,但已經是最快的方法了。
他轉身走出裡屋,靠坐在外殿的軟榻上,若有所思的望著裡屋的方向,一貫淡然的眼眸裡多出了其他的情緒,嘴角微不可見的弧度只片刻就消失了。
靜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