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澤言放開抱著她的一隻手,將她緊抱不放的雙手拿下,微微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若離,剛剛叫他佛靈。
不知為何,她叫的那一聲卻是不同的,居然讓他平靜的心起了一絲的波瀾,有一種久違的,難以言狀的熟悉感。
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她,就知道定是喝了不少的酒,酒量這般不濟的人,為何一點分寸都沒有,不過沒有吵鬧的樣子倒是挺好的。
之後的某一天,澤言十分懷念此刻醉酒後不哭不鬧的若離,因為有的人一旦鬧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澤言靜靜的看著她,金光閃過,人已站在靜檀殿的床榻前,動作輕柔的將若離放下,扯過雲被,仔細蓋好,手掌附在她的額頭上,一陣濃烈的酒香從她額頭處散發而出,最後消失在他的金光裡。
臉頰的紅暈消退,白淨的小臉上是自然的紅潤,想起那晚若離在澤言殿軟榻睡著的樣子,他的嘴角悄悄揚起,待察覺到自己的笑意時,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捏住了若離紅潤的小臉。
明明是男子,卻生的這副模樣。
正準備抽回的手已是來不及的被若離握上了,緊緊的不放開,嘴裡嘟噥了幾句後復又鬆開了手,蜷縮排被窩裡,沉沉的睡著。
澤言旋即起身,強行壓下想要再多停留的念頭。
關門出去的他沒有看見,若離額頭上一閃而過的紅光,而在那紅光下,好似一朵紅蓮隱隱浮現,不過須臾,便杳無蹤影。
偏殿內,靜臥許久的靜檀緩緩掀開眼簾,昏暗的燈光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屋頂,放於身側的兩手緊緊握著,一片薄透的黑霧瀰漫在她的周身,遮去了她絕美的容顏。
即便澤言沒有承認,她還是知道,他對若離的感情已經越陷越深了。
他明明可以將她趕走,又為何將她留在身邊,若離在他的眼裡是男子,難道他不知道繼續沉淪下去的後果嗎?
好不容易獲得的這一切,她怎可放棄,即使是從那個人身上得到的這一切,她也不願放手。
翌日。
寒冬裡一束溫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榻上的雲被,因昨夜澤言將她身上的酒氣引出,所以一夜好睡眠的若離在那道陽光進來時,便醒了過來。
坐起來之後,心裡不禁的納悶,昨晚她是怎麼回來的,莫不是自己回來的?而且這醒來之後頭也不似上次在半妖嶺喝醉時那般難受,真是奇了怪了。
轉眼間,卻看見屏風外一抹白衣,當那人走了進來後,若離大吃一驚。
靜檀!
不等若離從驚訝中緩過來,靜檀眉眼含笑,輕移蓮步的朝著她走來,走到床邊時,徑直的坐了下來。
因她靠若離極近,若離倏地往床榻裡側退去,而靜檀卻眼明手快的鉗制住了她的手,也不知道看上去柔弱的靜檀哪來如此大的力氣,竟將若離拽到了她的跟前。
若離一臉詫異的看著靜檀,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而自己似乎沒有跟她熟到這樣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