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抓住錦被的手一頓,她沒辦法告訴師兄有關澤言的事情,澤言將蘇小姐的事情都幫她想好了說辭,卻唯獨這個問題要她親自解決。
她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錦煜半信半疑的看了她幾眼之後,見她沒有什麼異常就暫且相信了她的話。
至於蘇小姐亡魂轉世投胎的事情,若離詳細的說了些——
“蘇小姐將我帶到城北廢棄的書院,她思念宋連城心結難解,而後我慢慢的解開她的心結,她想通了之後我便渡她轉世投胎。”
若離將這件事娓娓道來,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將中間出現的澤言給省去了而已。
她的話著實讓錦煜震驚了一番,他雖曾傳授過她如何渡化亡靈的方法,但是卻無實際的經驗,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倒是一點差錯也沒有。
“師兄...”,若離歪著腦袋看向錦煜微微皺起的眉頭,眨了眨明亮的大眼,“我肚子餓了。”
“那便下樓吃飯。”,錦煜走到屏風後梳洗後走出房門,吩咐小二打些清水過來。
九重天,九曲琴心境。
遠遠就瞧見澤言氣定神閒的走來,齊羽無奈的笑了笑,這人說好了不出手卻還是出手了,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
澤言坐在了亭內的矮案前的蒲團上,將臉上的狐狸面具摘了下來放在懷裡,隨手拿起了案上的茶具,慢條斯理的煮水泡茶。
完全忽略了八卦心四起的齊羽。
終於,齊羽忍無可忍急上前坐在了他的對面問道,“你放了他的血還不夠怎麼還把人痛揍了一頓?”
澤言眉頭抬眼,只是輕輕挑了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把他打死?”
“呵...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還好他是冥尊轉世,若是普通凡人哪裡能受得住你那樣的痛揍?”,他在天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人下手...忒狠了。
“就是因為他耐打我才動手的,否則我怎敢出手?”
齊羽乾笑道,“你不敢...誰敢啊?”
他又說道,“這次你可是幫了冥尊積了一大的功德了,想必看在這個份上天道應該會對他從輕發落吧?”
澤言眸光淡淡的看著手中白色的杯盞,青綠色的茶葉浮在水面上,像是幾葉扁舟,他抬眼看了齊羽一眼,“這不好說,畢竟當年人間大亂冥尊的罪孽實屬深重。”
齊羽嘆了聲氣,其實要渡蘇小姐亡魂以澤言的血也是可以的,澤言之所以取了冥尊的血不過就是為了幫他積德,當年若不是幫若離重返神界,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這恩情也是澤言在替若離還的。
在若離出現之前,他真是從未想過一向淡然如水的澤言也會有如此深情溫柔的一面。
到底是十丈紅塵,扯起無數的牽絆。
他拿起砂壺也為自己添了杯水,笑道,“天亮之後王家和李家連同十年前勾結的官宦一併被抄了家,人間的那些個罪名我倒不是很熟,不過左右是難逃一死了,這事也是你做的?”
“是一隻九尾妖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