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餘地的被人拒絕後,婉月停留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窘迫的垂下了頭,極力的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委屈的淚水。
婉月的資質暫且不說在同齡的神女中算是頂尖的了,就連與同齡的男神比較,她也能排的上前幾,想要收她為徒的神仙大有人在,她沒有想到澤言會這麼幹脆的拒絕了她,害得她顏面掃地,下不了臺階。
但是畢竟是自己心心念念五萬年的人,她曾在清辰宮外苦苦等候也等不到他,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的。
齊羽在一旁看著好戲,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了,也不知道婉月公主是真傻還是天真,就這樣貿然的跑上前來,叫澤言收她為徒,還順便貶低了若離一把,澤言會答應她才怪。
“婉月可以去清辰宮當神侍,照顧帝君。”婉月公主抬頭看著澤言說道,又瞬間的低下了頭,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她都低聲下氣到這個份上,帝君好歹會看在父王的面子上答應她的請求吧?婉月緊張的絞著十指,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不需要,本君宮中有神侍了。”澤言淡淡說道,始終沒有看婉月一眼,要是到現在還不明白她的意圖,那他也枉做了這麼多年的神了。
如果不是若離想來,他真的是不願意來一趟東海,但只要她高興,又有何妨,攤上了這檔子事,確實是在他意料之外。
婉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後,終於露出了她驕縱的一面,隱忍的淚水奪眶而出,氣的直跺腳,“帝君,你胡說!清辰宮裡根本就沒有神侍,我好歹也是東海龍公主,給你當神侍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而你還要編謊話來騙我,你太過分了!”
頓時,殿中想起一片抽氣聲,這龍公主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感這麼跟帝君說話,不僅說帝君撒謊還大呼帝君過分。
看來,龍王對這個小女兒是太過寵愛了,竟養成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齊羽剛想拿起酒杯的手一頓,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丫頭,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啊,這般胡攪蠻纏的女子,莫說澤言不喜歡了,他都覺得厭煩。
若離也是一愣,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法無天,目無尊卑了,沒想到這個東海的婉月公主還真叫她大開了眼界。
只見澤言抬頭,平靜無瀾的雙眸淡淡的掃了婉月一眼,開口道,“本君逼你了嗎?”雖是一句沒有過多起伏的話,卻叫人心生寒意
看著婉月雙眼含淚,一副委屈的模樣,若離在想自己剛剛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人家婉月公主只不過是上前給師父斟酒罷了,自己太小題大做了,而且她好歹也是此次宴席的主人,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連忙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袖——
“我師父沒騙你,我就是清辰宮裡的神侍,況且我師父有手有腳的,哪裡需要人照顧。”若離好心的勸說著,本來好端端的宴席非得被婉月攪得一團糟,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師父明顯有了怒意,這婉月公主明顯的就是往火坑裡跳啊,她要是再糾纏下去,誰也不敢保證師父不會生氣。
婉月甩掉了若離的手,質問道,“你明明是帝君的徒弟,怎麼又會是他的神侍呢,你莫要誆我了!”
傻丫頭,給你臺階你偏不下!
“二者有什麼衝突嗎?”若離開口,將澤言當天堵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了口。
“我......”婉月同樣的被這句話給堵住了嘴,看若離說的樣子好像不是在騙她,可是她還能用什麼法子才能靠近帝君呢?
“帝君,就讓婉月留在你身邊吧,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絕不會打擾您的清修。”說著,婉月忘記了剛才被澤言震退的事情,走近了幾步,下意識的想要抓起他的臂腕撒嬌,往日裡只要她一撒嬌,父王和王兄門都會心軟,不管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們都會答應。
奈何,澤言從來只對一人憐香惜玉。
“啊——”還沒碰到澤言的衣袖,婉月又被他的金光逼退了幾步,一個趔趄的跌倒在地上。
“帝君,你怎麼如此狠心呢,我只不過想要留在你的身邊而已,我可是喜歡了你整整五萬年呢!”婉月坐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哭哭啼啼聲淚俱下。
又是一個胡攪蠻纏,澤言微微蹙眉,他最厭煩女子的一個原因就是她們的胡攪蠻纏,當年如果不是魔族公主的糾纏不放,靜檀就不會受到傷害,他也不會找了這麼久才找到她。
若離沒想到,這婉月公主也是個痴情的種子,五萬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五萬年前,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成天惹是生非,惹得母神頭痛心痛腳趾痛,五萬年後,她已經不再惹事,而母神卻是看不見了。
五萬年,可以改變很多,而婉月卻不改初心,這份執著實屬難得。不過她知道,縱然她喜歡師父喜歡了五十萬年,五百萬年,入不了他的眼的人永遠都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