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該知道會這樣，不是嗎？
漆黑的夜，張芽兒沒有開燈，就這麼雙手環住小腿，左邊側臉貼在膝蓋處，望著窗外點點夾雜著暖色燈光的月色。
鼻頭酸澀，她早就習慣了，別人永遠比自己來的重要。可，為什麼，還是想哭呢。
天明，張芽兒起床後，洗漱時看著鏡子中自己紅腫的眼眶，正在刷牙的手一頓，然後眼底帶著一抹怒意。
猛的用力清洗臉頰，眼睛，可卻依舊掩飾不了哭過的眼睛。
張芽兒依舊沒有吃早飯，直接去學校了，等回來的時候。
開啟門進去後，準備直接邁著自己房間的腳步一愣，看見母親雙眼無神的坐在客廳沙發，手中的的手機落在地面，她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張芽兒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你怎麼了？”
來到張媽身前，張芽兒坐在她的身邊，張媽這才回過神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看著張芽兒如同主心骨，卻又緊咬著唇角，無聲哭泣。
“媽，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芽兒…你爸爸…”
張芽兒身體被寒意席捲，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聲音沙啞：“怎麼可能…”
……
張芽兒也不知道怎麼來到的，只是當看到焦黑看不出面貌的屍體，心中：這會不會是愚人節開的惡劣玩笑！這一抹想法徹底消失。
張芽兒也不知道有多少屍體，只知道耳邊迴響的都是各種撕心裂肺的哭泣。
“爸爸，我不怪你，你回來好不好…我再也不對你發脾氣了，你回來好不好…”
……張爸死了，死在了愚人節當天…
葬禮上，捧著照片，骨灰盒的母女兩人看著整整三十個被稱為英雄的墓碑，張芽兒心中心中被悲哀蔓延。
她不想讓他做英雄，這很都不想！
小時候會因為自己的父親而自豪，可懂事之後，除了怨，每次他出任務的時候，她提心吊膽的滋味太難受。
她自私，自私的想父親不要做英雄，只要給自己，給母親一個和別人父親，丈夫那樣一般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