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地主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小丫頭, 就怕被縣令看出什麼端倪來。這可是隻十足十的老狐貍。
“不願意不願意。”施小小搖頭晃腦, 拒絕的幹脆, 卻沒有說多餘的話, 臉上笑嘻嘻地,小模樣透著天真無邪。
縣令和藹和親的追了句。“為什麼不願意?”
施小小繃著張小臉, 正兒百經的答了句。“王太爺說,父母在不遠遊。”然後,認認真真的掰著手指頭開始數啊數“我爹我娘我小叔我奶奶我太爺我太奶我伯伯伯孃們我叔叔嬸嬸們,還有我王太爺王太奶,喔還有個施小妹,還有哥哥們,他們都在村裡住著呢, 我哪能跑縣城來呢, 我會想他們的, 不對不對, 還有我那可愛的弟弟,他快要出來啦, 我是這天底下頂頂好的姐姐, 我要帶我弟弟玩兒的。”
熊地主懸在嗓子眼的心, 忽得就落回了肚裡。眼裡也有了絲絲縷縷地笑, 這小丫頭, 可真是個小人精兒。
“我這大宅院子大的很呢, 可以把你的家人都接過來住。”縣令放鬆了神情, 調侃似地逗著她玩。
施小小聽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頓時就亮晶晶地,很是期待的問。“管飯嗎?我家的地都在村裡呢,沒地就沒飯吃。”
“你倒是懂不少呢。”
“那必須的!”施小小驕傲地挺起小胸膛,眉眼可得意了。“農忙的時候,我都會和小叔到地裡去撿稻穗的。最喜歡去的就是熊地主爺爺家地田,裡面的稻穗可飽|滿了。”
熊地主抓住時機,很自然的接過話。“這孩子就專盯著我的田,我家那幾畝良田裡的稻穗全讓她給撿了個幹淨。”說著,露出個無奈的笑。
一個不搞tan u的父母官,是沒什麼錢財的,縣令雖動了某些心思,但也不至於昏了頭腦,真把整個施家都養在縣衙,就算想養,他也是養不起的,養自個的一家老小,他都頗為吃力呢,更別說施家可是蓮花村數一數二的大戶了,拉拉雜雜的一大家子好幾十口人。
從縣衙出來,騎上高大的俊馬,噠噠噠地跑出了縣城,進了郊外的小樹林,土匪頭頭揚洪傑熊地主三個,這會兒,就分外的見默契,齊刷刷的拉了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可嚇死俺了!”怕是真嚇得不輕,土匪頭頭連俺這個字眼都說出來了,抓起袖子對著臉一頓亂抹,把滿頭的汗水擦了個幹淨,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在縣衙裡頭,我連汗都不敢留。”
揚洪傑就稍見斯文點,雖也是拿袖子擦汗,但擦得很見斯文,完事,他沖著懷裡的小丫頭豎了個大拇指。“你可真行!還真有點大將風範。”
“這丫頭就是個小人精兒,我也是嚇得夠嗆,連眼神都不敢亂瞄。”熊地主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好在小小給力,巧妙的把事兒給圓過去了,要不然,今個這場可就難收了。”
“你是不是算出了點什麼來?”土匪頭頭好奇的問。“我聽著縣令的話音,這些事他都清楚的很。”
揚洪傑說自己的想法。“我覺的,按著小的宜早不宜晚來推測,估摸著,上面可能要有什麼動靜,說不定,縣令就會拿咱們寨子練練手,順便把小小救出寨子,然後,將她留在縣衙裡。”
“可是這麼回事兒?”熊地主看向施小小。
施小小坐在高大的俊馬上,甩著兩條白淨的小短腿,一派的悠閑愜意。“你們膽兒可真小。”
“祖宗噯!這哪是我們膽子小。”土匪頭頭驚呼,心想,你就是個傻大膽,他現在有些明白初生牛犢不怕虎是種什麼場面了。
“有啥可怕的,我要是不願意,他還能來強的不成。”施小小吊兒郎當的說著話。“你們歇夠了沒有,歇夠了咱們就回寨子裡去,過兩天是我生辰,我得回家看看我爹孃,咱們進山裡打些野味兒。”
熊地主是個商人,通常成功的商人,就沒幾個是真憨真傻的,內裡都奸滑著呢。他想的有些深,見小小毫不在意的樣子,還是提醒了句。“小丫頭,依我看,縣令是瞅住你了,往後你行事可得注意些。要是再弄出點大動靜出來,說不定,他真會忍不住對你來強的。”
他看的出來,縣令很有野心,他想往上爬。但他不是貪官,想要往上爬,就得靠政績。什麼是政績,老百姓好了,縣城就繁華,管理的地方民生安泰,這就是政績。
“不用擔心。”施小小擺著小胖爪子。“我命裡有貴人呢,我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