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裡,皇後剛剛將皇帝送走。
這幾日皇帝日日前來,照拂有加,恩愛異常。還居然篤定,除了這個圖賀蘭朵不再娶其他妃子。珠香依舊是個昭儀,飛鸞公主倒是很得皇帝的心意。
皇後對這個族妹恨鐵不成鋼,善妒起來竟然將合和墨的事情告訴皇帝。
現在合和墨沒有了,她用起新的貢墨很不順手,字也越寫越潦草,本來就是隨意書寫,卻寫出了燕山玉三個字。
燕山玉,她忽然想到那個夜晚,三人同眠勤政殿。那人說過這個名字,應該不是隨口而說。
依稀記得,□□上下只有燕山府君是先皇賜的姓氏。
燕山府君是靜蓉皇貴妃的遠親族弟,一表人才赫赫戰功,娶的是先皇的妹妹。可是長公主早逝,並無一兒半女,燕山府君也沒有續娶。這燕山玉又是從何而來的。
很快她敏銳的捕捉到了燕山府君和那個人似斷非斷的甥舅關系。
都把人圈養在冷宮中了,他竟然還不放心。連外戚都要趕盡殺絕才能安穩。
他是怕他奪位,還是怕他被人搶走。
皇帝的身在鳳儀宮,每每心卻在那人身上。她又何嘗不是如此糾結,剪不斷理還亂。
皇帝的心思她不敢猜也不願猜。但是那人的心思呢。
監斬這一天,烈日炎炎,午門外糾集了眾多官兵百姓。
皇帝有旨,城中百姓士紳必須齊來觀看,於是萬人空巷。
子玉奉命南下辦事。替換前來監斬的是程奉泉和司徒靜敏。
三人落座在太陽底下,厚厚的官服被曬的滾燙。
跪在刑場的薛朝義,看著攢動的人頭,很滿意,也不顧滿身傷痕,狂妄大笑,“爾等凡人,速來看本大仙羽化。”
“賊人休得狂妄!本官三人奉隆盛帝之命。在此監斬,你即將受千刀萬剮之刑,可知罪?”一聲厲喝,竟出自平日看起來柔弱無害的玉蓉之口。
“哈哈哈,你們這些貪官狗賊,本大仙沒有罪!”
玉蓉威嚴正色,將令牌拿起,歷數薛朝義一十八條重罪,
“薛朝義,你貪財害命愚弄百姓,而今數罪並罰,千刀萬剮。”說罷將手中令牌扔出,吼道,“劊子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