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成軍不過百,也過家門不幸事。他的劍,非君子劍,非藏魚劍,只是一把袖中劍,劍中有九意,每意皆行天道;他的刀,非將軍刀,非霸王刀,只是一把手中刀,刀藏有六決,每決皆為寒秋。刀劍相撞,也是二人的最後的對戰。
許早之前,他二人便認識了,比徐長卿認識的都久。當時的劉寄奴是最有名氣的劍客,他的劍,是連琅玥天都忌憚的劍。他本可以成為劍神,他本可以成為刀神,可惜他錯過了能夠讓他成為劍神的一戰。
“劉寄奴!”劉寄奴與林平芝的戰鬥,不應該如此之久,林平芝知道,自己的刀神之名,遠不如劉寄奴的九劍來的厲害。他也明白,自己能夠擋在劉寄奴一時,卻擋不住他如此之久。林平芝知道,他知道為何劉寄奴會與自己相鬥如此之久,他明白原因,這也是他的不想看到的,他道:“你難道就這點水平嘛?你的劍變得這樣慢了嘛?”
劉寄奴並沒有生氣,當他聽見林平芝的第一聲怒吼,他便知道了林平芝想要說的是什麼了,他道:“很慢嘛?”
“當然慢,你的劍,太慢了,慢得我都看不起你出劍的招式!”林平芝譏諷道,可是劉寄奴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慢?呵呵!”劉寄奴自嘲一聲,他道,“是很慢啊,可是,我快不起來,也快不了啊!”
林平芝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道:“寄奴,你知道還記得嘛?當年的我還只是一個少年,而你更是天府公子,我二人第一次見面,卻是因為一個女子!”林平芝口中緩緩述說,他的手雖是沒有停下,當他的心,卻不是意在如此。
劉寄奴也笑了笑,他道:“哈哈,當然,我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的你,可真有夠猥瑣的,不然也不會讓人當做色狼追打了。只是,當時的我還年小,不怎麼是你的對手,但,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林平芝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道:“是啊,當年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啊,不過,要對你,我也需廢一番手腳,若是比鬥兵器,更是不敢保證在百招之內分出勝負。不過,你小子也夠天慧的,僅僅半年,就能敗我於劍下了!”
劉寄奴的袖中劍,林平芝的手中刀,二人的比鬥從未停下,可他們的話語根本不會讓人感受到他二人在比鬥。是啊,這哪兒是比鬥啊,簡直就是閒聊。劉寄奴遊戲傷神道:“是啊,當時的我可還差點奪得劍神稱號,只是可惜……”
劉寄奴不明說,林平芝也知道劉寄奴要說的是什麼,這也是林平芝認為的劉寄奴最為可惜的一件事。他的右手被廢,再也舉不起劍,也是那時起,他退出了江湖,也結交了崔繁縷與徐長卿二人為伴吧!
“你的手,是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提劍的?”林平芝問道,看著出劍凌厲的劉寄奴,林平芝想到昨日少年!
“什麼時候?”劉寄奴想了想,他道:“我也忘了,不過,我記得肯定是在與繁縷相識之後,那時,我與長卿二人才開始真正的流浪江湖,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當然,還有她!”想著那個她,劉寄奴不由神色黯淡了下來。
“哈哈,那你小子可是夠幸運啊,既然能夠結交紅衣崔繁縷!”林平芝大笑道。這個笑,是真的笑,真的為劉寄奴能夠重新提劍的笑。笑完了,他又道,“那你,又是什麼時候能夠再次使出九劍的呢?”
劉寄奴微微搖頭,他道:“使不出來,我試了許多次了,可每當我想要再次使出九劍之時,就感到自身經脈有著劇烈的疼痛,這股疼痛,讓我不能使劍!”劉寄奴說的黯然,因為他從一代天之驕子變成一個廢物,其間痛苦,誰能體會?
林平芝知道劉寄奴受過太多的苦,太多太多,他關心問道:“一直不能使用嘛?你的手一直如此嘛?”
劉寄奴點了點頭,他道:“一直不能!”林平芝出著刀法,但神色卻是黯然。劉寄奴也知林平芝是關心自己,他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他道:“平芝,你放心吧,我現在雖是不能使出九劍,可在不久前,我卻悟出了另一套劍法!”
“另一套劍法?”林平芝聽著,他有些好奇,也為劉寄奴高興,他道,“什麼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