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個叫‘秦驊’的少年在外面候著, 說想見侯爺。”銀月拉起帷帳, 輕聲說道。
田仲和趙瑤剛醒不久, 趙瑤打了個哈欠, 問道:“誰啊, 這麼一大早就來?”
“他自稱是秦家長子, 住咱們莊子鄰邊, 和侯爺有舊, 奴婢就沒攔他,把他引到旁邊廂房了。”銀月答道。
“是昔日居庸關秦老將軍的長孫。”田仲摸起旁邊一件裡衣一邊穿著一邊說。
“居然是他家,他找你幹嘛?”趙瑤詫異的問道。
“那孩子昨天見我,想拜我為師,我沒答應,今天八成來磨我了。”田仲想著秦驊的性子,猜測道。
“拜師, 他怎麼會想起這個?”趙瑤皺眉,這拜師可不是一句話的事。天地君親師, 師也就比父母低一點,要真拜了師, 簡直和多個兒子差不多。
“想學本事的心有,想借我重振秦家的心也有。”田仲嘆了一口氣, “當初秦老將軍替陳芪把鍋背了後, 雖然朝中許多大臣都明白, 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 秦家一系還是全被罷官,秦家因此沒落下來,秦驊身為長孫,想博一下也無可厚非。”
趙瑤聽了眉頭皺的厲害。
田仲伸手拉過趙瑤的手,拍了拍,“你放心,我不會隨便收徒的,這徒弟給兒子差不多,收了就是操心的命,你夫君我好不容易閑下來,才不會給自己找罪受呢!”
趙瑤聽了放下心來,以田仲的身份,要是真收徒,只怕不是幾個人的事,甚至會涉及到好幾個家族,趙瑤身為田仲的妻子,自然多幾分思量。
“那對這位秦家長子,夫君有何打算?”
田仲沉吟了一下,“收徒肯定是不會,不過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畢竟當初我進軍營時秦老將軍待我不薄。”
趙瑤心裡有數,把田仲的外袍從旁邊拿了遞給田仲。
田仲穿好衣裳,起身朝廂房走去。
“田叔,您來了!”秦驊正在廂房喝茶,看到田仲進來,忙放下茶起身問安。
田仲走到主位坐下,對秦驊說道:“坐吧,這又沒外人。”
“謝田叔,”秦驊坐回位子。
“怎麼,你這孩子還沒打消拜我為師的念頭?”田仲笑著說。
秦驊立刻站起來,拱手道:“侄兒是真心想拜田叔為師。”
“你這小子打算學我什麼?”田仲笑著問道。
“侄兒想跟著田叔學兵法。”秦驊脫口而出。
田仲聽了搖搖頭,“田家和秦家也算知根知底,你們秦家兵法有什麼我也差不多知道,秦家兵法真用起來並不比田家差,你又是長孫,從小學秦家兵法,真沒有必要半途改弦易張。”
秦驊知道田仲說的實話,只是……
田仲看著秦驊眼中的失望,心裡嘆了一口,不過是十六七的孩子,卻因為家族的敗落和一口洗不白的黑鍋而不得不自謀生路,不由問道:“你爹呢?”
“我爺爺去世後,我們一家扶陵回江南,然後爹爹和幾個叔就留在老家了,我得考武舉人,才回京的。”秦驊失落的說。
田仲明白,秦驊的父親一輩因為當初的追責,此生已無複職的可能,所以都回老家了。
“你自己回來的?”
“我有帶小廝和管家。”秦驊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