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結束了一大活,主人對大虎打的傢俱非常滿意,就多賞了幾個工錢,大虎高興,他想,光自己高興還不成,還想讓父親跟著他一起高興高興。
當他揹著工具箱,要離開僱主家的時候,僱主告訴大虎,最近經常有人說沿途有打劫的,建議大虎今晚在這忍一宿,第二天早上再走,而大虎是高興過了頭,並沒有把主人的話當真,他在謝絕了主人的好意以後還是下山了。
夜裡走山路,靜的出奇,樹葉掉在地上,也能發出聲響,大虎堅信,自己是不信鬼神的,堅信歸堅信,一個人走在羊腸小道上也難免心有餘悸。
這不,當大虎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藉著月光的照射,大虎隱約看到前方,一棵大樹下有個影子在晃動,本能讓大虎停止了腳步,他蹲在地上觀察那個影子的變化。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大虎可以肯定,樹背後的影子是個人,直覺告訴大虎,他是遇到打劫的了,大虎心想,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幾棵大樹一片荒蕪,如果盲目的跟劫匪接觸,一旦自己不敵對手,輕則被搶,重則沒命。
最好的辦法,就是蹲在原地,觀察劫匪的動靜,而躲在大樹後面的劫匪,也發現了大虎,劫匪原本打算,在大虎路過大樹時,自己一棒子把大虎打昏,然後搶走大虎身上的錢財,可是當他做好準備就等著大虎走過來時,大虎卻突然蹲在地上不往前走了。
這打亂了劫匪的計劃,劫匪也只好改變計劃,他也躲在樹後等待時機,雙方的心理戰,就這樣拉開了,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大虎和劫匪心裡和身體都有點承受不了了。
大虎身上只穿了件夾襖,秋季的夜晚,涼風習習,本來在剛才趕路的時候,大虎身上出了些汗,現在,被一個時辰的涼風一吹透心涼,再看樹後的人影來回的晃動,大虎估計,他也冷的快堅持不住了。
此時,大虎的身體凍的有點僵硬,再繼續蹲下去,一旦劫匪襲來,自己反抗的能力會大大降低,大虎決定主動出擊。
大虎起身,走到距黑影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彎下腰,從工具箱裡掏出一把斧子,拿在了手裡,斧子在月光的反射下,露出刺眼的寒光,大虎隨即大喊了一聲:
“樹後站著的,是哪位大哥?不妨走出來認識認識。”
“不才不才,敢問大哥也是趕夜路的?”那個人聽見大虎的喊聲,從樹後露出個腦袋回應道。
“是,大哥是本地人嗎?”大虎故意繼續找話,想把那個人從樹後引出來。
“是,是,離這不遠,不遠。”那人看見大虎手裡明晃晃的斧子,有點打怵。
“大哥深更半夜的出來,家裡人不惦記?”大虎看著那個人從樹後走出來,故意跟他拉家常,轉移他的注意力。
“惦記,哪能不惦記?這不,我正要回家,就碰見了大哥您,那個,大哥,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咱們後會有期。”那人邊說邊朝後山跑去。
“大哥,不遠送了。”大虎沖著那個人的背影喊道。
那人沒再搭話,一溜煙的跑了。
為了證實那個人就是劫匪,大虎繞到了大樹後面,果真發現了一根棍子立在大樹邊上,大虎倒吸了一口涼氣,甭別的,如果自己毫無防備,那個劫匪沖自己來這一悶棍,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件事過去之後,大虎就長了記性,他基本不獨自走夜路,尤其是沒有人煙的山路。
如果事情都可以預料,那人世間的悲劇都可以避免,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朋友介紹大虎,說有一個住在偏遠的大山深處的一戶人家,他的兒子三十歲了,好不容易說了個媳婦,女方家沒什麼條件,就是傢俱要打的像樣點,為什麼提這樣的要求呢?女孩患有先天性的小兒麻痺,個子還矮,在孃家的時候,她基本不怎麼出門,不是圍著鍋臺轉,就是守著家裡的擺設,因此,父母希望婆家為女兒量身打造一套適合的傢俱。
看到人家姑娘肯嫁到這窮山溝來,婆家爽快的答應了姑娘家的要求,可是這裡交通閉塞,一年之中很少有生人經過,更別說有木匠來過,婆家的一個親戚,正好跟大虎認識,他請大虎幫他這個忙,大虎本就是個熱心腸的人,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朋友。
大虎忙完了手裡的活,在他朋友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
這家的主人姓高,五十多歲,要娶媳婦的是他的大兒子,下面還有兩個兒子也是單身,由於地處高山靠山吃飯,又要養活三個兒子,家裡除了一些山貨和糧食,沒有值錢的物件,要不是人家姑娘有先天性小兒麻痺,也不會同意嫁到這個窮山溝溝裡來。
大虎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先徵求婆家意見,如何打造好適合姑娘的傢俱,婆家跟大虎說,未來的兒媳婦,個子有一米三左右,腿腳又不太好使,梳妝臺要打的小巧適中,衣櫃要打的高矮合適,盡量給媳婦提供便利。
別看高家很窮,但不缺木料,原因很簡單,守著山樹多,看見高家院子裡堆積的木料,大虎在想,這要是換在交通便利的地方,這些木頭就能換不少錢,只可惜這裡的木料再多再好,也運不出去,有好多很好的木料,高家都劈了當柴燒,好心疼。
為了早點讓高家娶上媳婦,大虎預備用最快的時間趕制完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