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間聽到化妝師偷偷摸摸地打電話和別人彙報陸承的動向,還是事無巨細的那種,就以為是混進來的狗仔,於是找了個藉口讓劇組的人把她趕出去了,之後就打算告訴陸承的,但是那天下午我們有幾場戲都不是一起拍的,忙著忙著就忘了。”陶燃坦白道,“這事和陸承被道具砸到有關系麼?”
“沒有。”許博衍覺得陶燃的話還算可信,畢竟他查過對方的人際關系,和胡敏郭凱凡等人都沒什麼交集,而他的猜想有一個環節出現了偏差,就是那個在背後授意化妝師彙報陸承動向的人竟然是江以洛,這雖然不至於讓他特別驚訝,但當蕭齊把調查結果告訴他時,許博衍還是沒忍住摔了一個茶杯。
他知道陸承對江以洛的重視,網路上所說的塑膠兄弟情,恩將仇報,大概也就是這樣了。他可不認為偷偷買通別人在劇組監視好兄弟,是為了關心。
“希望這件事你能和陸承保密。”許博衍說道,“我會處理的,他最近的煩心事夠多了。”
陶燃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他現在雖然和陸承關系不錯,但剛認識沒幾個月也沒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反正本來也沒他什麼事,既然他們這邊有所防範,也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於是就同意了。
趁著陸承拍戲的時候,許博衍把查到的訊息告訴了季辰。
“你是說江以洛找人監視陸承?還一舉一動都要彙報?”季辰聽完之後先是一陣詫異,隨即眼神一變,心中有了個可怕的猜想,“前陣子陸承和我說他有個患了抑鬱症的粉絲,在微博上忽然就不回私信了,我找人和那個粉絲聯系,你猜對方怎麼說?”
許博衍微微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粉絲說是陸承發私信告訴她一個微訊號碼,說以後和他只能用微信聯系,並叮囑她微博都是工作人員在打理,經紀人管得很嚴,不讓他私自和粉絲聊天,所以以後無論微博的賬號給她發任何私信都不要回。”
“她相信了?”
季辰點了點頭:“畢竟是用陸承賬號說的,後來我去見了那個姑娘,還特意看了她微博的私信欄,確實是由陸承的賬號發出去的,但是那些訊息陸承這邊卻沒有。”
“被盜號了?”許博衍的臉色不太好,“你的意思是江以洛做的?”
“陸承的微博平時都有專業公關團隊幫忙打理,如果被盜號了他們會第一時間發現。”季辰說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江以洛和那個冒牌的微訊號有關,但你不覺得這兩件事湊在一起太巧合了麼?”
“我和那個粉絲說明瞭情況,並且和她借了微信賬號,可能對方是怕太積極了會穿幫,他們聊天的次數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我詳細和小姑娘解釋了,她也表示理解,現在是我用她的微訊號反過來冒充粉絲在和假陸承聊天。“季辰掏出手機,把微信介面調出來給許博衍看,“這個假賬號模仿得特別像,幾乎是陸承朋友圈的同步直播,而且對方還給粉絲發了現在這部仙俠劇片場的照片,叮囑她不要外傳。”
“而且我也聽了假賬號給她發的幾條語音,都是拼接剪輯的,如果不是在以往的作品裡面找的,估計就是給陸承打電話的時候錄了音。”
“能夠弄到這些,肯定是和承哥關系親近的人,並且還是打算在劇組監視他的人。”許博衍的眼神越來越冷,收緊了拳頭強忍著怒意,“你打算怎麼辦?”
“假賬號自以為已經取得了粉絲的信任,現在經常會發一些曖昧的內容,如果和他聊天的是真粉絲,估計已經陷進去了。喜歡陸承的那個小姑娘有抑鬱症,今年好不容易有所好轉,陸承也一直很關心她的病情,如果背後有人想要利用她來製造陸承的醜聞,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打算就這麼一直和他演下去,知道抓住對方的把柄。”
“我讓人去查查這個號的ip地址吧,等查到了再做打算。”
兩個人難得看法一致,在沒徹底查清楚這件事之前都不打算告訴陸承,對方一直把江以洛當成朋友,天知道要是他發現這個朋友對他另有企圖,甚至想要還他,該有多失望。
許博衍在片場陪了陸承一個多星期,這時候帝都那邊正在施工的某工程出了問題,他連夜趕回去開始查賬,分公司這邊在許名章還在的時候幾乎就是個擺設,實際上他沒有在帝都發展的打算,所以除了年初許博衍帶過來一部分人之外,現在公司上下並不是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能夠信任,有本分安於現狀的人,自然也就會有想趁他不在鑽空子的人。
他趁這個機會又處理掉幾個從供應商那裡吃回扣用了違規材料的負責人。之後工程順利進行,除了要跟進手中的幾個新專案以外,又忙著應酬打點關系,轉眼間到了六月下旬,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到陸承了。
公司的員工們最近都能感受到他們老闆的低氣壓狀態,以至於開會彙報時戰戰兢兢生怕出現差錯,就這樣在長期冰凍的環境下,也沒能打消大家積極八卦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