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眉頭微挑。
難道不是應該讓他將賊人送官嗎?那個小丫環難道比他這個大男人還讓人放心?
惠嫋嫋尚不知大將軍府的人已經接到了回京的調令, 只想著他們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出現在京城的, 不宜與官府的人接觸。
小賊一聽要去見官,立時求懇了起來, 言及只是為了要給病重的老母盜些銀錢買藥。
傅然聞言,神色微動,有些憐憫之意。
惠嫋嫋微笑,“這麼小的荷包,又不曾開口, 是放不下銀錁子的。”
一般女子的荷包裡,通常是放些香料,有開口的不開口的之分,開口的,也最多放點銀錁子銀瓜子一類的,以備不時之需。而惠嫋嫋的這個荷包只有兩指圈起來那般大,兩面各繡著一條金鱗紅頂錦鯉,封著口, 往下一顆圓木珠子下連著淡紫色的絡子。
連這都順,說明這個小賊是個慣偷,偷東西已成習性,並不是迫於生計和老母的病痛才有此一次失足之行。
傅然頓時明白過來,越發惱了起來。
小賊磕頭求饒,額頭撞在地面上嘭嘭直響,忽地對著傅然和惠嫋嫋灑了一把白色的灰。撒腿就跑,那額頭上, 半點傷痕也無。
傅然和惠嫋嫋忙閉上眼,以袖掩面,春蘭和芸姑則護著惠嫋嫋後退。
待他們再睜開眼的時候,哪裡還有小賊的蹤跡?!
“可惡!”傅然暗暗握拳,“別叫我再遇到他!”
惠嫋嫋啞然失笑,杏眼彎了起來,她的哥哥真可愛。
芸姑和春蘭見惠嫋嫋竟然盯著一個陌生人看,還笑了起來,覺得不可思議,春蘭更是覺得警鈴大作,得讓世子爺知道!
傅然朝惠嫋嫋看了過來,“讓姑娘見笑了。”
惠嫋嫋搖了搖頭,便要告辭。
傅然道:“敢問姑娘名姓,哦,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只是覺得與姑娘……甚是有緣。”
只是第一面,便生出想要與之親近的感覺,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是……傾蓋如故!
思及此,心跳猛然加速,麥色的肌膚上,劃出淡淡的醺色,臉,有些熱,目光灼灼起來。
他這邊思量著,惠嫋嫋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笑得更加歡快了,玩心頓起,“若是有緣,以後必會再見。”
不遠處,寧梅和惠蕭蕭看著他們,臉色有些難看。
寧梅驚訝,“那個人真的是惠嫋嫋?看起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惠蕭蕭磨牙,“自那天之後,她便如同變了個人一般,膽子大了起來。她說都是皇後娘娘教她這麼做的。”
“皇後也會管這事?”
“誰知道她用了什麼妖法呢?那天明明都斷氣了,竟又活了過來!最近景寧公主和你聯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