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我猜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不動手殺你。”
季寥搖頭道:“你一定想殺我,但殺不了我。”
青年拍手道:“你不愧是我的一生之敵。”
季寥道:“你又錯了,我真正的對手不是你,而是讓你與我為敵的人。”
青年並不動怒,他繼續倒了一杯茶,手很平穩,一絲水滴都沒溢位,但這杯茶沒有季寥剛才那杯滿,或許就差一滴水,就是杯子所承受的最大極限。
但青年是一鼓作氣將水倒進茶杯,所以他自不會再多倒一滴茶水進去。
這一點差別普通人瞧不見,可他們這種人,自是瞧得分明。
青年什麼話都沒有說,難道他要說他確實心亂了一點。即使他坦白說出來,氣勢也矮了一截。
他從來不怕承認自己的缺點,只是得看這種行為是否能給他帶來好處。
“我以為我對你有所瞭解,但看來還遠遠不夠。”青年道。
季寥道:“人就像天上的浮雲,外表會變,內裡不會變,只是你根本不曾瞭解我。”
青年看了看天上,只有星辰大海,沒有浮雲。他不知道季寥想到的是太一。
“我知道你想要見我,所以我來見你了。怎麼樣,英雄救美的滋味如何,現在你已經得了顧蓊鬱的心,哪怕你叫她去死,我相信她也會心甘情願地為你去死。女人,一旦動了情,就沒有了自己,呵。”他話鋒一轉道。
季寥道:“天書呢。”
季寥根本不接他的話題,而是突然一句,好似天外飛仙。
青年道:“原來你叫它天書?你知道它是誰麼?”
季寥道:“這不重要,它是我朋友。”
青年道:“像我們這種人,真的會有朋友?”
季寥道:“有,如果你想有,也會有,只是你不敢。”
青年道:“看來你在塵世裡學到了很多東西,只是無論你學多少東西,你都別忘了,你只是一根草。”
季寥道:“那你呢,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