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如此了。”辰雙手插兜，優雅地說道。
他看向林檬的目光，不免有些揶揄，想看看林檬聽完這個被他縮略了幾十萬字的故事後，臉上會浮現出什麼表情。
只不過，林檬的表現沒讓辰感到太過意外。
擁有特殊人腦的林檬，顯然要遠比他想象得要冷靜許多。
雖然林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震驚，但其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凝重和憂慮，也足以讓辰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而平日裡話癆的白夜雲，此刻卻一反常態的靜默著，倚靠在冰冷的牆體上，雙手抱胸，雙眸裡閃爍著微光，靜靜聆聽著辰所述說的故事。
這故事裡，白夜雲瞭解的只有一部分，其餘的部分，那將他從腦內世界解救出來的人並沒有告訴他。而白夜雲自身，知道的事情經過也就只有將他們這些“破界者”解救出來的事件。
不知為何，白夜雲一想起自己是從林檬腦內世界出來的，心裡總有些彆扭。
既然他是從林檬腦裡出來的人，那他自己又算什麼呢？
他還是白夜雲嗎？
還是說，他從頭到尾只是林檬分裂出來的一個人格？
驀地，他內心升起一絲幽怨。
並不是對林檬的埋怨，恰恰相反，他反倒有點同情林檬，畢竟他和林檬都是這項“完人之心計劃”的受害者。
聯盟，便是這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
究竟把他們這些“破界者”當做什麼了？一個供滿足於他們私慾的工具？
白夜雲是不知道林檬怎麼想的，即便是一腦同源，他也無法理解林檬的所作所為和腦內所想。聽完這個故事的白夜雲，腦海內一瞬間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顛覆聯盟的計劃。
想到此處，白夜雲看向林檬的眼睛裡露出複雜的情緒，他抿著下唇，輕攥拳頭。
但這份怨意很快被白夜雲隱藏起來，在座的各位都是老狐狸裝嫩仔，這點變化不稍加修飾怕也掩飾不過去，指不準剛剛自己情緒中的一點小變化已經被辰給發現了。
白夜雲不禁用餘光掃視著那一頭銀髮的辰，內心思忖著：難道辰也是破界者？
“怎麼？你好像很希望在我臉上看到些什麼的樣子？”林檬問道。
“作為聯盟計劃的關鍵人物，消耗無數人力和人腦才‘誕生’的你，此刻有什麼感想呢？”
“我該有什麼感想呢？憤怒？不甘？感激涕零？還是對他們令人髮指的人體實驗感到憎惡？亦或是不經過我允許而為滿足私慾製造了我，我應該唾棄或反抗？”林檬不屑道，“別傻了，且不說我該不該產生這些情緒，就我一人之力，你以為我能對抗整個聯盟？”
辰攤手道：“如果你願意，很快你將會有新的盟友。屆時，對抗聯盟，也不是你一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