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連綿雨成篇,隔影亭唐一窗間,陌上成淺姿,思花念七朵。
腳步聲響起,終是見到了那個忌恨心中的人,對目而視,心中千言萬語,想要罵,可是卻又不能輸了大氣,冷笑一聲,伸手挽住了少公子的手腕,“唐青寧,你可知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眨眨眼睛,唐青寧略微低頭,比及自己的質聲不知低了多少,“我知道。”
越是這般平復,自己心中便是越氣,再度使勁壓了壓,假裝全然不在意,輕笑一聲,“既然知道,那還不快滾?”
只是話音落地,掌心中,只是覺得斯人手掌猛然就是一顫,緊跟著,就是想要制止自己言語,可是事已至此,已然說開,倒還不如一了百了,所以,一切都是忽略而去,抬起目光,依舊惡狠狠盯著唐青寧。
略微揚起了頭,唐青寧也是和自己對視,還是那種淡然,喃喃自語,“我知道好多好多你們的經歷,你是個好女孩,我對此深信不疑...”
心中猛然就是一顫,此便是自己最為脆弱不堪的地方,是啊,當初觸及記恨的最為根本點就是自己經歷了生死才可和少公子走到一起,可這唐青寧究竟做了些什麼,不過是青柳樹下吟詩作賦,憑什麼和自己相比?
眼中猛然就是酸楚,再也抑制不住,“夠了,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快點滾,再也不想看到你!”
雨越來越大,身邊,少公子為自己撐著傘,而唐青寧則是在好早以前就是擺開了想要過去獻殷勤的唐雪夢,瓢潑晶瑩,溼漉的髮髻,憔楚的面容,唐青寧不再低頭,只是任由那雨水沖刷面龐,“輕靈姑娘,我只是一個侍女,從小沒了爹孃,後來又沒了尊嚴與自由...”
這般酸楚言語,若是換在平常時候的自己一定會潸然淚下,可此時候,這世上再無比守護斯人更為重要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是不想再聽下去,“這又怎麼樣!?讓我可憐你嗎!?那誰來可憐我!?”
終於,掌心中的手掌,緊緊一顫,“輕靈,你不要再說了...”
話語很平,沒有任何訓斥或者呵責,可即便是這樣聽在耳中已然猶如驚雷,曾經想象過無數場景,可從來就是沒有如此場景,轉過身子,眼中酸楚無限,顫抖著嘴角,滿是不可思議,“雪青...你...你竟然幫她說話?”
滿是愧疚,少公子的聲音很低,“輕靈,包容一點好不好?”
唐雪夢說,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衝動一時,沒錯,就是這樣,知道是毛病,可是卻不想改,因為但凡更改,自己也便不是自己了,這世間的風和日麗無一不是經歷了驚濤駭浪,不想拘泥退讓,不想讓那種別人永遠無法理解而自己怎也是說不清的事情堵在心中,固執著,使勁掙開了少公子的手掌,於腰間摸出了一把刀,緊緊就是抵在了脖子上。
面對少公子想要上前阻擋的舉動,厲聲一喝,緊跟著,手掌一用力,只感覺脖間熾熱,望著斯人那擔憂而驚恐的目光,心中歡喜,已然就是感覺不到痛,“不要過來,今天要麼她,要麼我,選吧。”
若是再用力一分,便會全然而去,斯人是在乎自己的,所以果真就是不敢再上前一步,呆呆僵硬在了原地,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