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楚江寺淺墨樓,婉留芽色小千秋,一穀雨後,不染青泥。
“小子,怎麼回事?”
“壞了,油爺,昨晚好像有人來過。”
“該死,早知道我就留在這裡了。”
修為淺,自知看不出些什麼東西,可只是平常看阿爺那滯留生前的面容就是知道,定並未好走,開合的嘴角,顯然,老人是想喊些什麼東西,可,又是什麼呢?
“雪青,救救我爺爺...救救我爺爺呀。”腦中空白一片,不知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拉著少公子的衣袖,不斷歇斯搖著。
少公子輕扶自己坐在側旁椅子上,暫且說一聲冷靜,緊跟著就是緩步向阿爺身邊走了過去,淡淡的灰色,那是無念眼的凝集,隨即,又是順著老人那空洞目光方向看過去,莫名一怔,這才留意,原來老人所看方向,恰就是昨晚二人窗下儂儂之地。
阿爺那僵硬的面色無疑是扭曲和恐懼了,看樣子,最後時候定是看到了什麼,腦中不由想象,漆黑渾噩的夜中,有什麼東西潛入了進來,阿爺睡覺極輕,顯然是受到了影響,睜眼,必是看到了那東西,率然中,想要張口提醒自己小心,不了那東西卻是心狠手辣,待到發聲前就已滅口而去...
按著老人的目光,無念眼一點點搜尋著,終於,細緻入微,少公子的身體夢就是一個激靈,稀稀拉拉,就在那昨晚的窗下,一對肉眼根本就是看不出來的腳印...
那腳印顯然是站定久久滯留而下,周身忽是一個寒顫,原來昨晚,身後僅是不到一步距離的黑暗中,竟是有獠牙伺機相望。
不是怕死,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因為回過頭來,你永遠也不知道昨晚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
搖搖頭,少公子走不過來拉住了自己的手,語音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充滿了愧疚,“輕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說不出話,用作回應的只是滾滾而下的淚水,縮在斯人懷中,拼命地哭,又在拼命想要抓住些什麼。
“小子,這不是自責的時候,不是你的錯,快讓舞輕靈看看這裡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我總覺得似乎不僅僅是偷聽對話被發現那麼簡單。”油耗子音色焦急,暗中不斷提醒少公子。
眼眶跳動下,少公子隨即看向已然哭成淚人的自己,遲疑下,不過話到嘴邊就是止住了,“這個時候...輕靈她...要不稍微等一下吧。”
嘆一口氣,對於如此回應,油耗子並未說些什麼。
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兩個觸目驚心的腳印,少公子又是猶豫一下,“油爺,昨晚上那個人的修為比起青巾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不明白少公子為何會問出如此一句,不過身為兄弟,油耗子自然不會過問,低沉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不在我和青巾之下,不然我也不會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