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馬扇,五牽環,洛陽一夢南城阿,樓外小橋清又家。
身體鬆軟,突覺全然無力,昏沉中就是要權傾墜下,不過好在少公子及時扶住,這才勉強穩站而住。
撣撣身上的土,直面自己和少公子,唐涉緩緩站正了身子,目光而濁,氣上而下,“少公子,我這輩子沒什麼大的理想,也沒什麼大的愛好,唯一執著的便是詩文,唯一消遣的就是女人,所以我會以看待生命中不可或缺東西的態度來極力追求這兩件東西的完美與新鮮。”語調稍微一頓,忽是如惶鳴鐘聲,“我是個色鬼,可我不擇手段的同時也是有底線的...可舞姑娘的父親...我脫不了干係。”
“你他孃的有什麼底線?你所謂的底線就是把人往死路里逼,你愧疚的來源就是所謂的意外嗎!?”騰紅著臉,若不是少公子擋在前面,唐雪夢簡直就要上去拼命了。
“少公子,我人品差,不否認我用了一些卑劣方法,可雖品質不高但我欣賞貞潔女子,在我看上一個目標時候確實會千方百計把她收入囊中,但是我的底線是...只要她夠堅持...我就會慚愧...”
“別把自己說得好像多高尚似的,當時我舞妹妹都到了那個程度了,你不還是照樣逼婚嗎!?”面對唐涉的話語,少公子有短暫的猶豫,而唐雪夢則是想被人踩了尾巴的狗一樣不斷呲牙。
長嘆一聲,唐涉忽是笑了,再度看向自己的目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玩味,不可取代,卻是一種起源深處的謙卑,“不,其實在迎親的那天,只要舞姑娘還堅持,那些彩禮就會作為賠償留下來...”話語至此,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苦笑,“可...唉...”
“你少來這套,我之前調查你的時候怎麼沒聽說過你有這樣的事蹟?”就如這世上最光明正義代表樣子,唐雪夢指著唐涉猛然呵斥道。
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姿態,唐涉整個人看起來忽是變得軟了,乾癟癟的鬆動了下去,不再看向自己,也不再看向少公子,只是某種失魂意味焦灼於剛剛那化為煙跡的染金蒲團,“願意向世俗屈服的人,其世界中只能充斥與其不公的悲哀罷了。”
就是在這一刻,也只是聽得這如此一言,周身忽是一抖,隱隱中,忽是想起了曾經那些覬覦自己的市井女子,充斥粉魅,其中不乏甘為權勢獻身人物,確實,於她們口中,男人就是這最為骯髒齷齪的存在。
身份不同,想必內裡所想也必定是相差迥異,也不知這唐雪夢反應出了什麼,面對唐涉如此簡言的回應,竟也是如自己一樣稍時間愣住了,同樣也是一息之後,莫名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短暫中竟是沒了剛剛了凌厲,如此樣貌反倒就是想讓人上去捏兩下。
一時無聲,又只剩下那唐涉釋然的笑,忽時候,一掃剛剛的傾頹,猛然就是轉向了少公子,也是剎那時候,手中驟然就是多了一柄刺閃寒光的刀子,“少公子,舞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替我好好待她!”
若是原本心中也是有了原諒跡象,如此一語後忽是如周身塌陷般,那源於內心中的隱痛忽是一迸而出,那個背影,那個人,如此話語,為何和那唐宇凡如此相似,突是淚目,本能下,急是輕觸了下少公子的衣袖。
難道,這真的就是命中註定的輪迴劫難嗎?
當然明瞭自己的意向,率時候,一道殘影而出,藉著力道,叱吒驚雷樣就是奪下了唐涉手中的寒刃。
絕不會看錯,絕不會領會差,只是這驚鴻過隙瞬間,唐涉臉上那種驚訝不解樣子斷然不會是裝出來的,緊皺著眉毛,錯愕而又迷茫看向了少公子,爾爾中,好似明白了什麼,終是搖了搖頭,出乎意料,緩緩又是抬起了其那雙整潔白淨的手掌,“少公子,我不看重自己的命,女人和詩文就是我的全部,你看我這兩隻手,一個用來拿筆,一個用來摸女人,今天我就用我這兩隻手來抵命吧!”
氣氛就此僵硬,兩個男人相對站在這裡,只不過,卻是和開始預料的怎也是不一樣。
“不必這樣,你走吧,越遠越好。”只是盯著唐涉的樣子,少公子把那刀反向拿著,又是遞了回去。
本已那羸弱不堪的身子會轉而決絕離開,可是,自己又是想錯了,分外果決掙紅了眼睛,“不,少公子,你能今天來找我就是對我的諒解了,但我不能容我自己,不然即便詩文也不能讓我專一,女人也不能讓我歡愉...”
男人之間又是並不需要太多話語,沒有過多表露些什麼,少公子只是看著唐涉那兩雙亮潔的手,“那你用哪隻手碰女人?”
沒有言語,唐涉只是略揚了揚其中一隻手,同樣也是沒有應答,少公子只是把手中的刀子順帶拋了過去,相視中,唐涉忽是笑了,緊跟著,寒光一閃,鮮血濺染...
腦門上析出豆粒大的汗珠,沒有任何痛苦,只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唐涉匍匐著身子,與地上撿起了那隻斷手,踉蹌一下,對著少公子行一禮,緊跟著又是對自己,再接著勉強又是對唐雪夢,長嘆一口氣,轉身走了...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談不上原諒,但也談不上嫉恨,依舊會厭煩,可不會太過鄙棄...
哎,這總歸還是悶事精外加頑皮鬼的天下,有時候自己真的是懷疑這唐雪夢腦子中究竟裝的是些什麼,剛剛明明就是為了替自己出氣而面紅耳赤,可待到唐涉一走忽就是歡騰了起來,配上這周圍的霓虹光亮,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宛如那狂放大草原上一匹不羈的騾子...
雖不會跳舞,可這唐雪夢的影響力實在太大,於是,在少公子的不斷慫恿下還是勉強嘗試了兩次,不過是在拙略,連忙退下,如此下,估摸著這輩子都是不會再學會這輕靈舞蹈了...
不得不說,唐雪夢確實聊得,世上若有一人舞,絕不孤芳壓眾人,體態婀娜,遺世而獨立,明明就只是凡俗人類,可這身段姿勢又怎是能輸了那滋生凌凝深處的玉姬仙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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