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昭陽是女兒身後,徐言內心再也不煎熬,不用日日審問自己是不是好男風,面對昭陽也不會再緊張。就好比此刻,昭陽就坐在她對面,他的視線毫不忌諱地停留在昭陽身上。
她今天穿了身絳紫色常服,更稱她膚色嬌嫩,視線移至胸前,那裡平平坦坦,已經沒了女兒家的特徵。腦海中突然閃過那一雙飽滿的瑩白,徐言紅了臉,移開視線。昭陽對此一無所知,還在為昨夜醉酒的事懊惱,出神間,皇帝已經走到了她身旁。
“朕問你話,發什麼呆?”
昭陽身子一個激靈,立刻回過神來。
“只這一次,兒臣再也不敢了,父皇就當兒臣憋屈已久,只想發洩一回。”
皇帝看著她明明昏沉卻仍舊強打精神的模樣,終究還是洩了氣,罷了,一個姑娘家,這麼多年來如屢薄冰已經夠難為她了,讓她發洩一回又能如何。皇帝慢慢踱步往回走。
“只這一次,下不為例。”
“兒臣謹記。”
皇帝又嘆了口氣,問道。
“頭還暈嗎?可見王志看過了?”
昭陽抬頭看了皇帝一眼,搖搖頭。
“休息一陣即可。”
皇帝又道。
“你是儲君,要記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昨晚那模樣讓人看了去……豈不失了尊嚴?”
昭陽沉默地聽著,看著地面不發一言。
皇帝說得足夠嚴謹,若非徐言昨夜去了東宮,還真的聽不出破綻來。他逐漸停下了稽核摺子的動作,又去看昭陽,昭陽也正在看他,眼神對上的那一刻,昭陽匆忙地移過視線,心虛慌張的模樣與昨夜的嬌憨一樣可愛,徐言嘴角微微上揚,淺笑著埋下頭繼續稽核摺子。
王瑞安推門而入,端著藥走了進來。
“陛下,該喝藥了。”
苦澀的味道瀰漫著整個大殿,皇帝皺著眉頭端過碗屏息一飲而盡,隨後扔在桌上,王瑞安取過藥碗躬身退出,皇帝的視線卻停留在他的身上,似有所思。
“朕記得,此人還是你舉薦給朕的。”
空曠的大殿,即使是輕飄飄的話語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大殿中只有他們三人,這話顯然不是對昭陽說的。
徐言從容起身,站在下首回話。
“回陛下,正是。”
皇帝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