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夜,他本來有些勞累,況今日也不當值,他預備回到宮外的宅子裡休息一會兒的,可現在也來不及休息。他匆匆茫茫的沐浴換衣後,急急的往宮內趕去。
等趕到東宮的時候,昭陽也才剛剛散了學,遠遠的就看見他揹著手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那身淡藍色的如意雲紋圓領袍襯得他儒雅謙遜。雖已是深秋,松柏依舊挺拔蔥鬱,他背樹而立,神色有些微的謹慎,看向自己的眼神專注認真,昭陽有一陣恍惚,感覺他這模樣,怎麼有點像謙謙君子在等待自己心愛的女子赴約的場景?
再細想,他是謙謙君子,那誰是他心愛的女子呢?意識到這一點後,昭陽快速回過神來。
瘋了,真是瘋了。
她使勁搖頭,將思緒從腦袋中移除,換上平常的神色向徐言走去。
徐言看她搖腦袋只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神色愈發緊張,還不待昭陽走進,便急著行禮,隨後詢問。
“殿下怎麼了?”
“啊?”
昭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方才的變化,笑著說。
“沒什麼,有些課業沒明白而已,明日再去詢問先生。”
隨後將話題岔開。
“皇后的事,還要感謝徐掌印出手相助。不然孤也不可能這麼早就收集齊證據。”
徐言正巧要問此事,藉著話頭問。
“殿下暗中查訪時,那些人如何處理的?”
昭陽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準備隱藏,直言道。
“除了那個老人,其餘的都處理乾淨了,你放心吧。”
徐言卻聽出了危險。
“老人?殿下細說給臣。”
“就是皇后的乳母,已經年過花甲,孤讓人警告了她一番,將她送回了南京老家。”
徐言聽完臉色大變,聲量也難免高了一些。
“胡鬧,怎可如此兒戲!”
認識了這麼多年,徐言在昭陽面前一直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遇事從容不迫,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況且是對著儲君,昭陽和景楨一時都愣在了原地,迷茫的看著他。
徐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壓低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