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營帳,蘭子君走了沒多遠,在一處山丘處醒酒。
月光瑩亮,微微蒙在蘭子君的周身,一襲青衣顯得格外清冷。
一如蘭子君的性子。
花田拎著酒罈,搖晃著朝蘭子君走去,並肩坐在他的身旁。
蘭子君不為所動,目光遊離,這些天來,一直處在這種狀態,迫近春日,反到沒了欣喜。
“來一口。”酒罈舉到蘭子君眼前。
蘭子君推脫,側身看了眼花田,依舊這般沒心沒肺。
“真想知道,有什麼事能讓你煩心。”語氣平淡,蘭子君與花田閒聊道。
“有啊。”花田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蘭子君參透花田的心思,輕笑一聲,道:“那除了兼堅外,還有什麼事能讓你煩心。”
花田思忖了會兒,看向蘭子君:“還有地府和你們最讓我煩心。”
未來地府前,花田每日擔憂的無非是吃什麼,打幾塊鐵,生活很常規很平淡。
做了閻王后,帶著幾個天南海北的破案,見識了無數的生離死別與人間冷暖,深感肩上的重任。
對於蘭子君幾個,花田早已當做親人對待。
鍾離離開地府時,花田偷偷抹了幾把眼淚,一直跟兼堅埋怨他走的沒心沒肺。
還時不時的派人道東海探望,得知鍾離過的平淡幸福,花田這也安下了心。
要說放不下的,也只有這些和手中的美酒了。
從不知道花田還有這樣的心思,蘭子君這才反應過來。
花田來地府已經多年時光,幾個在一起的時間好像過的特別快。
不知從何時起,心底對花田的恨已經消失殆盡,再去尋味,再也找不到那絲恨意。
當時在西天,蘭子君仰望了花田將近百年時光,對他欽羨不已,現如今,竟與他平起平坐,經歷多次生死。
命運真是可笑。
搖頭無奈一笑,蘭子君又陷入了迷離。
“子君兄,你會離開地府嗎?”花田打破沉默,日子太過美好清淨,竟讓花田擔憂起來。
蘭子君搖頭,雙目黯淡無光,低沉道:“生生世世我都不會離開地府,即使你離開了,我也不會走。”
“世事變化太快,子君兄怎麼敢保證。”聽著蘭子君篤定的語氣,花田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