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佛僧領了命令,將地上脫力的花田拖了出去。
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拖到西天之外,花田任由幾個拖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心中裝著兼堅,花田覺得這漫長的歲月也不過如此。
出了西天,花田反而笑的開懷。
“我從未看佛祖發這麼大的火。”押送花田的佛僧小聲嘀咕,更是頭一次看到如來動手打人。
花田吐了一口血水,半躺在御獸身上,啞聲笑道:“見識了吧,以後小心點吧。”
“你還能笑出來?”佛僧驚奇的看著花田,嘴角掛著血水,衣著髒亂不堪,雙目卻熠熠生輝泛著光。
花田裹緊了衣袍,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撇嘴道:“真冷啊。”
佛僧憑空變出一件衣袍,遞給花田道:“你拿著保一下溫吧。”
花田接過衣袍,咧嘴一笑:“多謝。”
佛僧看著無謂的花田嘆了一口氣,終身不得自由,怕是要死在雪山了。
看花田的樣子不像是入魔的徵兆,究竟犯了什麼錯才受得這麼恨得懲罰。
朔風呼嘯,還未落地,御獸便降低了速度。
被猛烈的寒風吹的浮了起來,花田睜開眼睛,低頭望著地下,風雪吹的眼睛睜不開。
日頭滾圓的貼在頭頂,卻沒有一絲溫度。
花田裹緊衣袍,瑟縮道:“真冷。”
說畢跳下御獸,低溫降低了痛疼感,花田只覺得身體要冰封住了。
幾個佛僧將花田帶到通天柱前,四條手臂粗的鐵鏈憑空伸出,一圈一圈的捆住花田。
冰冷的鐵鏈圈滿身體,身上的衣袍毫無作用,冷至骨髓。
鐵鏈將花田拉到半空,瞬間凍住。
花田四肢被死死的捆住,絲毫動彈不得,任狂風粗暴的掠過,眉梢間染了一層白霜。
佛僧眯眼仰望花田,朝他擺手道別:“你好自為之。”
風霜堵住花田的嘴巴,一開口便是冰碴,花田還是高聲喊了回去:“多謝。”
這聲高喊很快堙沒在呼呼的風聲中,眼睛被糊住,隱約看到人影的消失。
至此之後,雪山之巔再無人跡。
北風卻愈加的歡,在荒無人煙的山頭肆意飛舞。
不到半日,花田周身便裹上一層寒霜,鬚髮皆白。
……
緣淵島
衛雉守著兼堅,一夜過去,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