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花田和蘭子君來的時候,整府的人都在忙碌,柳員外表情凝重的接待了他們。
花田喝了一口茶水,立即噴了出來,哪個粗心的小廝,竟然忘記放茶葉,有了花田的嘗試,蘭子君將剛端起來的茶杯默默放了回去。
再看柳老爺子,心不在焉,一杯涼白開已經下了肚,還沒察覺到味道不對。
“發生什麼事了嗎?”花田問。
柳員外回過神來,又是一行眼淚落下:“盈盈快要不行了,怕是堅持不到行刑的那天。”
“什麼!盈盈舊病復發了?”花田從椅子上跳起來,柳盈盈自小患病,心肺不及常人,這次又經歷了這種事,怕是加重了病情。
“這樣也好,盈兒就不比承受屍首分離的痛苦。”柳員外自我安慰道。
起身向花田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柳府落得這種地步,人人避而遠之,只有二位不怕牽連,為盈盈伸冤,老夫在此感謝二位。”
花田極其難受,讓柳員外罵他幾句也比給他作揖好,逃得遠遠兒的道:“我可受不了你這大禮,別折煞了我的壽命。”
蘭子君暗想:滿嘴胡話,都是身死的魂了,哪兒還有壽命可言。
柳員外起身,繼續道:“我一直都堅信盈盈沒有做錯事,但抵不過外面的流言蜚語,想著等盈盈去了後,舉家搬離此地,再也不回來了。”
“呸,你這個老頭越說離譜了,盈盈的活的好好的,你這個做爹的怎麼能咒自己的女兒呢。”花田碎了一口,賭氣離開大堂,朝柳盈盈的臥房走去。
柳員外坐倒在椅子上,連連嘆氣。
蘭子君跟上花田,也不言語,知道他心情不好,人家老爹都說女兒不行了,他花田肯定心裡跟個明鏡似的,清楚柳盈盈的身體狀況,但就是倔,比牛脾氣還倔。
調整好心情,花田又恢復以往,推門而進,朝床上虛弱的柳盈盈喚了一句。
“花哥哥,你來了。”柳盈盈艱難的爬起身,扯了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
花田權當沒看見柳盈盈的勉強,道:“盈盈,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的案子已經有了很大進展,我可以幫你洗脫罪名了,到時候等你解除了監禁,我們再一起……”
花田還有很多話要說下去,柳盈盈可沒了心思聽下去,突然的哭了起來,這哭突如其然但又在情理之中,花田沒有驚訝,默默地幫柳盈盈抹著眼淚,等她開口。
“花哥哥,我知道你很聰明,什麼事都瞞不了你,我也憋不住了,我怕再憋下去,就要爛在肚子裡,帶進棺材了。”
“呸,怎麼跟你爹一樣,滿嘴胡話。”花田就是聽不得一個死字,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一直想著死,還怎麼有活下去的希望,“你有什麼事全都給我如實道來,我好幫你洗脫罪名,以後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了。”
柳盈盈談起了與迦藍的事,露出了少有的笑模樣:“我和迦藍去年在廟會相遇,便一見鍾情,我知道這是有違常理,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但越不去想就越想,相思之情反而更加深切,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我們在一起了,不過我想還好,迦藍是未入門的弟子,可以還俗娶我。”
說道這兒,柳盈盈停頓,面露哀慟,繼續道:“本來挺好的一樁事,就差一步,我便可與迦藍舉案齊眉,共度良宵,誰知,誰知他卻死了,留我一人在塵世受苦。”
柳盈盈撲倒在花田懷中,哭到昏厥,蘭子君趕緊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小罐,在柳盈盈鼻間一過,一股刺鼻的味道瀰漫,柳盈盈精神一震,醒了過來。
蘭子君朝花田擠眼,示意他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