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你打頭陣。”蘭子君提醒於子亦後退,鍾離現在雖是肉體,但卻死不了,再則他的功力在於子亦之上,讓他在前面蘭子君放心。
鍾離接到指令後,將於子亦扯到後面,笑著說:“於公子,莫要心急。”
於子亦這才想到身後還有幾位大能,就退了下來。
“大哥們,準備了。”鍾離攥緊三把刀,時刻準備著出刃。
一股腦的衝到林子空地,本想著面前是群舍林立的大寨子,幾百人浩浩蕩蕩的排在寨前巡邏,鍾離都腦補了自己以一敵百的場面,連蘭子君都做好死幾次的準備了,沒想到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座茅草屋。
這兒的環境與整座山體格格不入,鬱鬱蔥蔥的麥苗簇擁著茅草屋,不知名的小野花規律的分佈在小路的兩側,一條幽徑蜿蜒曲折的通向山井,連線了井、屋和麥田,茅草屋規模不大,但簡單適宜,足夠一口之家居住。
肥沃的麥田引來了大大小小的動物,白日裡蟈蟈的叫聲也是不停,鳥兒放肆的偷吃著麥穗,這是主人家不驅趕的結果。整座山的美好都濃縮在這片土地上,這便是無人打擾,靜謐安詳的世外桃源吧。
因為太美好,緊張感不自覺的消失,花田膽子也大了起來,走在了五人隊伍的前面,若是沒進地府,沒做閻王,花田也會選擇這種生活方式。
走到屋門前,花田下意識的想要扣門,蘭子君拉住了他的手,小聲說:“你要幹嘛,這可不是鬧著玩。”
花田這才想起屋內可能有要他性命的土匪惡霸,退到了門的一側。
花田退下,鍾離打算來個破門而入,先發制人,誰知於子亦急不可耐的先鍾離一步,一劍劈開了脆弱的草屋門。
四個跟隨於子亦衝了進去,屋內和屋外一樣的安靜,顯然他們多此一舉,煞了風景。
“難道找錯地方了?”鍾離問向於子亦。
“我們私闖了民宅,而且還劈壞了他們的門。”花田在意的點果然與眾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於子亦篤定,開始瘋狂的搜尋起來。
“瘋了,又瘋了。”花田心痛屋子裡被於子亦劈壞的家居。
花田四個已經放棄,本打算再次用鎖仙鏈鎖住發瘋的於子亦,蘭子君都將賠償的銀兩放在桌上,準備唸咒喚來鎖仙鏈。
“百里,徐百里。”內屋響起了於子亦撕心裂肺的喊叫。
四個怕於子亦想不開自殺,連忙跑進內舍。
窗戶半敞,微風輕撫少年慘白的臉龐,徐百里靜臥床榻,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做夢吃到糖果的孩子。
於子亦跪在徐百里身旁,身體停不住的抖動,像是一頭受傷後的獅子,喘著粗氣。
“徐百里死了,而且已經死了很久了。”蘭子君憑藉多年檢驗屍體的經驗判斷出。
“是怎麼死的?”花田問蘭子君,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
“我怎麼能看出來,等我親手檢驗一番才能斷定。”蘭子君迫不及待的上前,他見到屍體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還能怎麼死的,當然是被馬越殺死的。”於子亦向蘭子君咆哮,“誰都不準碰他,誰都不準!”
於子亦抱起徐百里,向門外走去。
“於子亦!”說話的男子身著粗布衣裳,短袍的下襬全然塞進褲腰裡,一雙高靴滿是雨後泥巴,一隻半大的破舊竹簍背在身後,裡面滿是新鮮採摘的藥材,年齡三十來歲,面貌普通。他看到於子亦後很是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