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至舍饒山下,花田停下了腳步:“就在這附近了。”
“你們聽!”兼堅提醒道,幾個安靜下來,悉心聽。
“是叫聲,和於清泉一樣的魂叫聲。”花田道。
那聲音實在難聽,不似撕心裂肺的高喊,是一種被壓制的低沉吼叫,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斷,搔的人耳膜難受。
聲音越來越響,鍾離捂著耳朵憤然大喊:“我想讓他們閉嘴呀!”
“那你就快去。”花田也受不了這聲音,慫恿著鍾離打前陣。
得到允許,鍾離提著刀趕往聲源地,定要讓著魔音停下來,幾個在鍾離身後跟隨。
到了一處黑魆魆的洞穴,聒噪聲從內傳出,蘭子君阻止了一眾前進的腳步,取出生死簿,敲了敲紫毫,沒有絲毫反響。
“魂魄被定住了,召喚不出來。”蘭子君放棄這個法子。
“那我們只有一條路走了。”花田指了指烏漆嘛黑的洞口,大喊一聲,“崽子們,衝啊!”
蘭子君極其嫌棄的拿開花田擋住洞口的手,兀自進了山洞。
鍾離戳了戳花田的腰,問道:“大人,還衝嗎?”
花田翻了個白眼,帶著兼堅進洞,馬越看了呆在洞口外的鐘離,繞過他身旁進了洞。
“啊,你們一個個的不是要衝嘛!”鍾離委屈巴巴的殿後。
山洞是一條路下來,沒有曲折蜿蜒,幾個很順利的前進,洞壁四周有一圈晶瑩的巖體,發著微微的光亮,沒有火把也看的清亮。
行過不遠的路程,眼前豁然開朗,一處被掏空的碩大巖洞展露在眼前。
磨耳的吼叫聲在幾個進洞後戛然而止,最先映入眼前的是在中央石床上躺著的徐百里,巖壁內冷冽刺骨,徐百里的屍體被一層青白的雪霜緊裹,雙手交叉握在胸前,面容安靜,淺談的笑容已經掛在嘴角。
抬眼看,石壁上數不清的魂魄被定住,冷峻的低溫將魂魄凍住,人形體凝固成透明狀,參差不齊的分佈在壁上,蔚為大觀,如同巧奪天工的雕刻品。
等過了眼癮,幾個才覺出冷冽,沒人會想到在洞窟裡還要這般景象與氣候,衣著單薄,避之不及。
兼堅瑟縮著靠近花田,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是抵擋不住低溫的侵襲,無奈換那個地方禦寒,嚴寒總是能穿透衣襟,冰冷血骨,怕是再待下去,很快會變得跟徐百里一般了。
兼堅咬緊牙關堅持下去,不能因為一人耽誤了破案,胡思亂想之際,一隻溫暖的大手將兼堅攔進懷裡。
“你怎麼這麼涼,快鑽進來。”花田支起衣袍,示意兼堅進來。
衣袍間的熱氣撲面而來,兼堅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受不住誘惑,鑽了進去,花田手臂加緊身下的兼堅,衣袍裹得密不透風。
衣袍的遮擋,再加上花田的體熱,兼堅很快回暖,露出兩隻眼睛觀望著外面的冰雪世界。
鍾離檢查了周遭一切,沒有發現暗含的機關,這才放馬越去中央的石床找徐百里。
還未接近,一道力量將馬越彈開,馬越騰空而起,狠狠的摔在地上,吐了幾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