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本有些晦暗不明。
然而當焚天一步步走下王座時, 月光卻恰好透過那早已化作齏粉的窗戶,使得殿內的光線略微明朗了幾分。
而這也使得風燭看清了對方此刻面上的神情。
其實這位瘋神無論是頭發還是眼眸,比起火焰來說反而更接近於一種金屬的質感。
但當這種暗金色出現在焚天身上時,卻讓人驟然想起了那連金屬都能點燃的滔天烈焰。
並且此時此刻,那道火焰已然肆無忌憚地在他眼眸裡燃起了。
“小崽子,我從來都沒收過什麼祭品。”
“之前沒收, 之後也不會收。”
“畢竟要是祭品都是你這樣的,我就算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在離風燭一步之遙的地方,焚天直接低嗤著說出了上面這些話來。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但這無數宇宙裡能讓他連死都無所謂的自始至終也就只有風燭而已。
於他而言,這個小崽子本就是絕無僅有的奇跡。
這一刻就連風燭都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好了。
事實上此刻他自己都不怎麼清楚,他與焚天之間的話題究竟是怎麼從那若有若無的威脅上忽然扯到了祭品之事上的。
而就在他沉默之際, 那位瘋神卻又一次開口了: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躲的……等天亮了直接和我出去找那群家夥的麻煩。”
這一次焚天的話倒是使得風燭從那微妙的情緒裡驟然脫離了出來。
先前風燭其實是打算在這座宮殿裡安安穩穩地待上一陣子的。不過自從他被焚天看穿偽裝、然後選擇現身時, 他就已經直接放棄這個念頭了。
因為以焚天的性格來說,那家夥大概從來都沒將其他宇宙的參賽者看在眼裡,所以躲藏這種選擇在焚天的認知裡估計壓根就不存在。
比起寄希望於焚天無視他的存在、或是繼續配合他假死這種事, 身處於宮殿裡的風燭早已開始思考起其他用以掩藏自己蹤跡的計劃來了。
比如說用特殊稱號或是各種儀器模擬出他離開王宮的假象等等。
只不過在風燭決定接下來的計劃之前, 焚天就已經利落地給了他一個新的選項。
對此風燭倒也沒開口拒絕什麼。
這不僅是因為此刻他多少顧慮著這位瘋神糟透了的脾氣, 也因為即便之後他直接出現在那群參賽者面前也同樣能夠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從而將自己的形象、自己所處的地點與告死鳥和龍舌蘭酒池劃分開來, 以便過陣子他繼續在王宮的酒池裡養傷。
雖然他正面戰鬥大抵打不過那些宇宙的頭名,但是風燭壓根就不覺得那群人會想要和他與焚天交手。所以說到底他最後很可能僅僅只是稍微露個面而已。
關於那八個宇宙的計劃風燭也不知道焚天如今究竟猜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