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為人,受盡七苦八難。先莫提八難,單單七苦,已折煞世人 —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前四苦無可避免,後三苦自取其苦。
怨憎會苦,本求遠離所憎之人,偏偏集聚;愛別離苦,親愛之人,不得共處;求不得苦,世間萬物,求之不得。
一切一切,都緣於一個“貪”字。
故此,人生在世,最重要是“止、定、靜、安、慮、能” —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偏偏,偏偏,絕多數的人都做不到。
紅語菲為人衝動惹事,若留神一看,不難發現,受的不外乎是怨憎會苦、求不得苦。紅語菲止不住思緒,於心生打算,圖用一招吻紅護君花留住郎君。
雖然對方只是十一歲...
此招作為紅家祖傳武技,每個女人一生只能用一次,為的正是逃脫求不得苦。其最大作用,就是將部分處子之血從身體抽出,揉和至武技以內。以紅花為載體,以鮮血為媒,打進所愛之人體內,烙在武魂之處,終生具有加快療傷的功效。
但世事無免費,免費的東西通常都是最貴。
吻紅護君花最大的代價,便是受招之人,其武心內生出情印,此生此世與用招之人相愛,無有二心,十分霸道。
只是,當下紅語菲用了此招,而云凡卻受到皇極驚靈戒的加護,變相成了單戀那方,好似,好似有少少慘...?
“翾姐?!”紅語菲聽言受驚,一時又忘了要注意稱呼。雖然她對於雲凡極有好感,甚至用上了吻紅護君花,但此時此刻說要成親,亦未免太快了吧!
“什麼?”雲凡完全反應不過來,聽到紅若翾的話,都要以為自己有幻聽。
同場的雲小懶、塵似月、風正聽言都一臉茫惑,劇情的走向未免太突然,令人摸不著頭腦。在場仍能保持正常的,似乎只有雲清揚:“呵呵,紅姑娘說笑了吧?”
其實他也好不得去邊,只是強裝鎮定,瞥一瞥雲凡,心生疑惑:“喂喂,臭小子,該不會搞出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現在被人追上門了吧?”
雲清揚絕沒有想到,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但實際上又與之猜想差不多。只不過非雲凡所意,乃另一方過於主動而已。
“雲家主,若翾可沒有戲耍之意。實乃我家小姐在貴家公子生命危急之時,用了紅家的祖傳武技,為其療傷,烙上情印,與雲公子情定一生。”紅若翾不蔓不枝,咬音砸字,又指住紅語菲,說話猛然:“我家小姐一片痴心寄郎,此招每女一生只能用一次。若是不答應此頭親事,叫我家小姐情何以堪?”
紅若翾自是無資格為紅語菲定親,但其話實則是無錯,既用了吻紅護君花,若果面前此子不認情帳,豈不是白費此招武技?
當然,最大主因是紅語菲在她面前用了吻紅護君花一技,要是回到宗家被紅源格知道,自己似乎...
雲清揚突然覺得頭都大了,睨住雲凡,怎麼這小子一出去逛個圈就搞個麻煩回來啊?環視了四周,還有塵似月、雲小懶二女,區區十一歲,哪兒來的桃花運?而且牽涉到紅家京城的宗家?
有點不太現實。
雲清揚再上下打量紅語菲一番,發現此女外表爽朗可愛,短髮添了數分任性率直之感,與雲凡似乎亦算相襯,一時間只能支吾以對:“這個,紅姑娘,要不稍移玉步在雲家裡細談?”
紅語菲此刻受盡眾人注視,雖她平日指天畫地,目中頗為無人,此刻卻受不住氣氛的影響,頓時一臉通紅,嬌軀緊張發抖。
而云凡亦好不得去哪兒,小懶盯住他的視線夾雜濃厚殺意,落在其身如同千斤巨石。
塵似月則輕輕搖頭,軟言軟語,輕輕傳到他的耳邊:“厲害了我的弟,人格魅力過勁。納蘭帝國四大家族,有三家之女情歸於你,真想看看風家的人待你又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