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紅若翾吐出的那口鮮紅,在天空不受氣流影響,緩緩升起,並在陽光之下發出詭異赤芒,化成一朵紅花。
“三月春工倦欲歸,花神宣生百鮮輝。”紅若翾口中唸唸有詞,手上結印結個不停。那把秀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不少烏色,現出根根銀絲;此外,其臉蛋亦明顯變得消瘦,雖然只屆三十歲的她,但渾身肌膚瞬間失去彈性,如同早生華髮的四十多歲婦人無異。
紅若翾體內近八成魂力大減,經脈萎縮了不少。且一身氣勢連挫,由武靈顛峰迴落至武靈中期。若果有個生命氣息敏感的修武者在旁,定會發現紅若翾體內的生機減了不少。
付出這一連串的代價以後,浮空紅花已富有靈性,蘊含住花神的意旨,勒令受花之人,必須載住百花輝耀的生機。
它隨住紅若翾有氣無力地指住紅源澤,徐徐落在其項上。甫觸之,紅花便沿住項上傷口融入其體內。
紅源澤感到脖子的一陣痕癢,肉芽在傷口之處暴增,轉眼間已將致命創傷修復完畢。那道紅花所化作的血氣更在體內迴圈了三四周,消除所有因戰鬥帶來的傷勢,併為空虛經脈留下充盈魂力。
“呼,沒事兒了,嚇得人心跳膽裂啊。”紅源澤扭了扭身子,嬌羞地自說自話,感受一下回復動力的身軀。
短短數十息間,生同死的距離是這麼的近,一陣重獲新生的感覺而至,幸好帶住紅若翾在身旁啊。
只是,當他眼神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之處,依舊空空如也時,轉為一臉憤怒與不悅。雖然花神宣生令能秒愈傷勢,卻無法重育白骨。
武技再厲害,都有個限度。
當紅源澤回過神來,借住不甘的火氣,望住一旁氣色不佳的紅若翾,絲毫沒有顧慮到她用完武技後的虛弱,反手便是一巴颳了過去。他的語氣帶住濃濃不滿,無感恩反怪罪,作法何其惡劣:“剛剛你的猶豫,令到本鎮主很不滿意。”
“對不起,紅源澤大人。”紅若翾捂住自己略殘的臉蛋,不顧自身氣血翻滾不休,仍舊半跪在地請罪。那份對於紅家要員的恐懼,早在小時候已經刻在骨子裡。雖然她可以不滿、不喜紅源澤的個人乃至所作所為,但對於其身份或其話,則仍要敬而畏之。
這就是紅家。
而二人一連串的動作,都在不屈草人之後,雲凡和雲小懶自然看不見 – 他們的仇人已經痊癒了。
“凡哥哥!”小懶滑過小草坡,走到雲凡身旁摸其臉龐,一臉痛心。雖然她還不知道所生何事,但從戰場上的情況來看,不用問都知道雲家遭人攻打。
她對於自己沒有共同守住雲家一事感到十分愧疚;而云凡則沒有立刻把雲清揚的死訊告之小懶,因為他擔心後者會失去理智,戰到最後一刻。
因為以他對小懶的認識,她絕對做得出。但他絕不會忘記初衷,二人要做的事,是…
逃!
他緊記住離老的吩咐,小懶一到,二人立即逃跑。
“小懶,扶起大長老順道療傷。我們要逃出青海鎮。”雲凡臉色凝重認真,不可抗逆的語氣,令到小懶雖心有不甘想一戰到底,但亦只好作罷。
況且,她明白以自己的實力,一定不足以與紅源澤和紅若翾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