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班的是一個老警員，長的大鼻子大臉，叫人見而生畏、看到春子就打招呼說：“春子，你怎麼來了？”看樣子和春子很熟。
春子也很隨便的樣子，卻不正面回答：“老孟哦！你看我老弟是個良民，都叫你們嚇怕了，更不用說犯了法的…五毛，你是怕啥？他們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他得聽咱說呀！哈哈哈哈哈哈…”
五毛漸漸平穩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怕啥？就是眼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再說，他是共、產黨的幹部，我也沒有理由害怕呀？”為了掩飾自己的恐慌，五毛趕緊解釋道。
大哥微笑，掏出兩盒煙來，遞給老警員：“我弟弟沒大接觸場面上的事，不周之處見諒啊！”不料那警員正氣凜然的說：“我們就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收禮…有啥事就說吧，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解決！”
五毛兄弟詫異。在來之前，春子就告訴他們，做事要頭腦靈活，世界上哪有白忙活的，難道真的還有式的傻子？就連上幼兒園的孩子們都知道買幾朵花給老師送禮！
“草！這都是我的兄弟，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你要不要？”春子半笑半鬧，他知道這二十多的太山值得一抽，裡面名堂大著呢！恐怕老警員也心知肚明。
老警員笑笑說：“春子，你想讓我犯錯誤阿？朋友給我一條不嫌多，外人嘛？真不能要！”老警員堅持不收，難壞了五毛兄弟，齊齊看著春子。
春子不說話，伸手抓住兩盒煙，拉開他前面的抽屜扔了進去，這才說道：“老孟，裝什麼裝？！你看準了，是我給你的兩盒煙，記著帳，以後去找你酒喝…”
老警員老孟還是笑，但卻不再說什麼。他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說：“你們有什麼事？說吧！”他一手拿筆，一手開啟筆記本，準備記錄。
五毛剛要說，大哥搶先道：“弟弟太緊張，我說吧…有什麼漏了的地方四弟補充…九月十三日晚有財回家，發現家裡進去一個人，對弟媳非禮…”
“等等…”老孟如同朋友談心般說道：“怎麼這麼長時間才來報案？什麼人這樣大膽？”看到五毛還是很很緊張，他的面目在盡力和善。
大哥道：“本來我們要來報案的，但怕丟人就一直拿不定主意，才拖到現在…”老孟點點頭，“哦，很多人選擇了沉默…”一聲後沒再說話，示意他說下去。
“那人咱惹不起，是村幹部，又聽說很快就要當書記了，我們一個普通老百姓，怕是惹不起他賺一身臊，而且特別怕他以後報復…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這也是遲遲不報案的原因…那人是柳成雙，沒有什麼他不敢幹的事。”
“柳成雙？”老孟等大哥說完這幾句，插上話說：“春子，柳成雙當書記不是黨委決定了嗎？還沒上任？”
“明天開黨員會宣佈吧？！聽老支書這麼說…”春子也沒說出個準確話來，老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對五毛說：“小梁，我們現在只是詢問記錄，你是直接當事人，還是你說吧。”
五毛已靜下心來，見老孟說，也就一五一十把經過細說一遍。老孟說：“這樣春子是來做證人的嗎？你有什麼看法？”他們都是熟人了，有些事問他比問五毛都客觀，起碼不會象五毛兄弟倆說話不準確，沒有帶著氣來。
春子道：“老孟，我就是來作證的，五毛說的基本真實，我沒有話說了。”想想又接著說：“本來書記也在現場，五毛兄弟倆是要請老書記來，但老書記事情多，就讓我自己來了，要不就讓老書記來？”
“不用了，他們的事不是這麼簡單，我們還要多人來做筆錄，看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你們先回去吧。”老孟大體情況都知道了，他也給了這樣的答覆：“不過你這事大概形不成案件，現在法律剛頒佈，象他們這樣的通姦，只能受到道德的譴責…等研究後給你個信吧！”
如當空澆下一瓢涼水來，五毛知道了什麼是透心涼。大哥冷靜，說：“我們有證據，柳成雙的認罪書，難道也不足於將他繩之以法嗎？”
老孟臉上抖了一下，卻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來。他道：“拿來我看看，這可是重要證據，比你們說一百句都頂用。”法律講的重證據，遠比證言重要的多。
大哥連忙雙手遞上，老孟接過來，詫異道：“怎麼是影印件啊？沒有原件嗎？！”原來大哥去醫院找五毛，就是把認罪書跑到縣城列印出來，目的就是預防不測。
春子“嘿嘿嘿嘿…”笑起來，對大哥說：“園子，你成天說你們家人最老實，這下不說了吧？！”影印在農村還是件新奇事，大部分的農民都不知為何物，而園子就早早使用了新事物。
老孟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好象是拿不定主意，對春子說：“春子，這件事還真棘手，我要向領導彙報，到底要對這事如何定性，你們回去吧，法律剛下達的新規定，我實在吃不準。”
話說到這地步上，多說已屬無意。春子說：“那老孟儘快給個答覆呀？我來完全代表個人，不能算村裡的事，但我又帶表了老書記，請老孟給分清才好。”
不是因為這件事，五毛一輩子不願來這裡。大哥不甘心，對春子說：“我們走吧，別再耽誤老孟的時間了…”說著就去拿認罪書。老孟忙攔住：“把這個先留下，恐怕要存檔，以後再說吧”
園子無法，到底是公安局的下屬單位，老孟說了要用，自己就要服從。他看看春子，春子沒吱聲，他只好說：“春子，既然這樣，我們走吧？”
“不走還有後席伺候你嗎？”春子對園子說：“我們不是來喝酒的吧？嘿嘿，老孟，記得你差我一場酒啊！等你去我那裡我也給你炒上六個盤，不去是兒了！哈哈哈哈…”倒象無話不談的膩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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