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就沒有這些事嗎？你給我抬起頭來，大聲再說一遍，當時你是怎麼說的？”袁大姐理直氣壯的說。如果不是有缺短，孫老闆不會這樣低頭，孫老闆曾經對儒生說，是個男人就應該直起身子來走路，成天像有罪這算什麼？但今天孫老闆竟然直不起腰來，這對儒生來說，真是一件稀罕事！孫老闆說過，只要那女人願意和他離婚，他馬上就去辦，不管女人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這次女人提出的條件不高，雖然兩萬元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已經夠好了。
孫老闆沉悶了一會，對袁大姐說：“對不起，袁；因為我換沒有拿錢來，所以就不能和她離婚，不過上面說了，年前就給撥款下來，我答應你，只要一拿到錢，馬上就去離婚！”孫老闆不得不延遲自己的承諾，他知道工人們都在看著他，工人也會發怒的。袁大姐指著孫老闆說：“我不管，我只是要你遵守你的諾言，我不是無理取鬧吧？！我知道你的手裡拿得出離婚的錢，明天你就去離婚！”袁大姐毫不相讓，直逼孫老闆，孫老闆絕望的說道：“可那是工人的工資呀！”
儒生出去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只是坐立不安。如果這只是他自己的工資，他保證把錢先讓給孫老闆去用。儒生吞吞吐吐的說：“孫老闆，我把我的工資先不拿了吧，只要打發工人們走就行了……”袁大姐突然指著儒生說：“儒生，你閉嘴，你這點算什麼？能有我的青春寶貴嗎？”袁大姐在制止他說話，儒生剩下的就不再對她說話，對孫老闆說：“孫老闆，你們說，我出去了。”不等孫老闆答應，儒生就往外跑，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追他，孫老闆說：“等一會你再來吧。”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華子問：“儒生，你覺得怎麼樣？孫老闆是怎麼說的？”她們都急了，因為她們的計劃不成功，讓大家感到希望渺茫。儒生說：“大家都不要急，其實我們急又有什麼用？孫老闆說他那裡還有一部分錢，只是覺得不夠大家的，所以就想等到上面撥下錢來再給大家。我也和孫老闆說了，讓他有多少錢就發多少錢，可能這樣只能發到七八成，不夠的就讓孫老闆打欠條，這樣我們就能先回家，等到孫老闆取錢來，再有幾個人收起欠條來拿錢，大家都同意嗎？”
這樣的辦法好像很合理，不然又怎麼說呢？劉芳說：“儒生，我很贊成，我的工資剩餘的就讓你來拿吧，我相信你。”除了如月就是劉芳還比較談得來，大力小六子雖然是男人，但是大力仍然是隻顧談戀愛，小六子四六不分，能吃能睡不動腦。劉芳這麼說，就有相當一部分人贊成她的意見，儒生說：“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只不過到那時候我也不一定有時間，我也要別人幫我捎回去，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的事情還沒辦好，還是考慮現在吧！大家也就不再說這個。
孫老闆這次和袁大姐的爭執，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等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儒生就又一次來到孫老闆的屋裡。袁大姐低頭在那裡小聲哭泣，孫老闆也是不快，儒生既然看到了，就硬著頭皮進來，孫老闆說：“過來了，儒生。”儒生點點頭，又向袁大姐打招呼：“袁大姐……”看孫老闆的樣子，袁大姐可能妥協了，不然她就不會在這裡哭。袁大姐待理不理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孫老闆嘆口氣對儒生說：“唉，真沒想到今年會突然下大雪，早知道不就早預備呀！”
這次的預計完全不足，這都是想不到的；儒生對孫老闆說：“孫老闆，這不怨你，老天的事誰能說了算？大家都誇你是一個講信譽的人，雖然大家都拿不了全工資，但這些錢先拿著就已經是不容易，大家都很知足。”儒生說的是心裡話，雖然他沒有鑽到大家的肚子裡，但大家心裡想的是什麼，打上眼就能看出來。孫老闆說：“話多無益，你就給大家說，明天早飯後大家在屋裡等著，叫著誰誰就來領工資，千萬不要亂跑。”孫老闆的意思不要叫著名字了找不到人，但這可能嗎？算賬要緊！
如月一直看著儒生忙來忙去，她不說話是因為儒生在為大家操心盡力。如月最明白，儒生只是為了大家有活幹，沒有考慮別的。又是在她的眼裡，儒生分明是有點傻，不知道他這樣是為了什麼。屋子裡的人們還不願意散去，如月說：“華子姐，英子，咱們去睡覺吧，不然明天不想起，耽誤了拿工資。”說著就打了個懶舒身，拉起華子姐就走；儒生也是呵欠連聲，對大家說：“都睡吧，我實在是熬不住了。”
奇怪的是，經過一夜的熬夜，大家都沒有露出疲憊來，個個精神抖擻，就連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竊竊私語，似乎在說什麼秘密事。孫老闆也起來了，笑嘻嘻的和大家打招呼，大家也是笑臉相迎，孫老闆孫老闆的叫個不停。袁大姐臉上的淚痕似乎還沒有去掉，默不作聲的給大家發飯髮菜。孫老闆最後一個打飯，笑嘻嘻的湊在袁大姐身邊說：“袁，笑一個？”袁大姐仍然是不肯理他，扭過臉去冷冷的說：“鍋裡有飯，盆裡有菜，願意吃什麼你自己拿去。”
孫老闆卻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打發的人，不讓袁大姐笑了他就不是孫老闆。孫老闆說：“啊呀，我的袁，可嚇死我了，怎麼這裡有一個這麼大的東西？”孫老闆用手指著鍋裡，一面往後退，似乎有極可怕的東西呼之欲出。袁大姐措手不及，害怕的鑽進孫老闆的懷裡，對孫老闆說：“哪裡哪裡？什麼東西？”連孫老闆都害怕的東西基本沒有，能把孫老闆嚇成這樣，肯定要比孫老闆厲害多了。孫老闆說：“別怕，袁，有我保護你呢，敢過來我就敢把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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