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你就去，羅嗦什麼？”爸爸不高興，臉就拉下來，不看儒生。病人是不能生氣的，儒生對爸爸說：“爸爸，我去不就是了嗎？生氣傷肝，為了爸爸高興，我去……嘿嘿，我不是怕你見不著我心裡著急嗎？”儒生調皮的調侃爸爸，爸爸鎮不住臉上的笑容對儒生說：“你小子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嗎？就是主席也不能這個樣啊！”爺倆說著話，氣氛頓時緩和下來，病友哈哈說道：“哈哈，你們爺倆真逗！”
媽媽來了，進門就說：“你們爺倆鬧騰啥？儒生，你看看誰來了？”儒生會回頭，不禁大聲說道：“如月，你來了？爸爸正讓我去找你呢，說誰誰就來，太好了！”如月手裡提著東西，儒生就趕緊接過來，對如月問寒問暖：“如月，路上好走嗎？冷不冷？快點坐在暖氣片跟前吧，暖和暖和。”一番問候說的如月不好意思，如月對媽媽說：“大媽，您做吧，您老人家天天來回跑，多累呀？”也不管儒生，架住媽媽的胳膊就往暖氣片跟前走；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孩子，我坐……”
病房裡沒有大人小人，都是病人，所以也都是同病相憐，都是很融洽；南院的劉大媽問：“弟妹，這是你的兒媳婦？真漂亮！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她？”如月才第三次來，劉大媽怎麼認識？媽媽對劉大媽說：“老嫂子，也許你認錯了，她這裡又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就是我兒子也才認識不到一年，來到我們這兒也不過三次，您怎麼會認識？不過她們還沒有來得及許親，等他的爸爸好了我們就去提親，這是我鐵定的兒媳婦了，哈哈哈哈……”媽媽樂得合不攏嘴，如月早臊得羞紅了臉。
“媽，爸，這樣我們出去玩一會，如月走吧。”儒生也看出來劉大媽在逗如月，於是就領如月逃出去；媽媽也真是的，再高興也不能這麼誇呀！如月羞答答的點點頭，對媽媽說：“我爸讓我拿來雞蛋，給大伯吃吧，我們出去了。”如月在一夥老女人面前畢竟臉皮子太薄，不像老女人說起話來百無禁忌，所以不如快點躲開，再說如月提著雞蛋來，是不是又包含著認可的意思？恐怕在很多人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劉大媽忽然拍了大腿一下，恍然大悟地說：“對了，我想起來了，和蘇條貨家的女兒長得很像……”劉大媽說到這裡突然失聲，她想起原來娟姐曾經和儒生談過戀愛，後來終於沒成，自己說出來太沒有禮貌了吧？於是自己又反駁自己：“瞧我這人，就是喜歡胡說，對不起了。”儒生卻沒有太大的吃驚，對劉大媽說：“大媽，你說的不錯，她們確實長得差不多，但是卻沒有一點關係，如月是如月，蘇娟是蘇娟。”如月不說話，拽住儒生往外走，她知道再在這裡又會惹出許多話題。
儒生他們出去後，劉大媽卻似言猶未盡，對媽媽說：“弟妹，你出來我對你說句話。”說完自顧先出去，媽媽說：“老嫂子，那你稍等我一下，我給他爸喝點水吧。”媽媽湊到爸爸的跟前，她手裡在已經有一碗不冷不熱的開水，爸爸悄聲說：“少說話，多磕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下去，媽媽說：“我知道，你就怕有人給咱兒子說壞話，你也小心過頭了，老孃們不就是喜歡說新聞嗎？”她看見劉大媽在看著她，似乎有什麼急事，就對劉大媽大聲說：“嫂子別急，馬上就去！”
等媽媽出來，劉大媽就急不可耐的說：“弟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但又拿不準，所以就和你說說。你知道我們那裡有一個接生婆嗎？她今年七十多，那個時候生孩子都不去醫院，所以村裡都去找她。”那時候生孩子確實是這樣，都是在村裡生，村裡的接生婆是不要錢的，只要在接生完了給她一點謝禮就行。這樣的接生婆哪個村裡都有，說真的，那時候的衛生條件雖然不好，但是現在鎮上的婦科醫生大部分都是她們教出來接生的；媽媽點點頭說：“我知道，這二十來歲的孩子不都是她們接生的？”
劉大媽東瞧西望，看看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幾乎是趴在她的耳朵上說：“弟妹，按說我不能亂說，但是又存不住氣，是當時接生婆對我說話說漏了，說是蘇條貨其實是個雙胞胎，但是覺得養不起，就送人了一個……不過我也說不準，就當我們老姊妹閒談，可不要亂說呀！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媽媽當真是吃驚了，對劉大媽說：”這這這、這有可能嗎？聽說如月有好幾個姐妹呢，一個女兒他們還會要？”
這也是個問題，按常規說，一般抱孩子的人家大多是因為沒有生育，或者是想要一個兒子，自己又沒有兒子，才肯去抱養；如月如果是抱養的，除非她是老大，才又生了孩子，但它並不是頭生孩子呀？媽媽想了半天笑著說：“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儒生都告訴我了，她還有姐姐呢。”劉大媽也就困惑起來，對媽媽說：“你說的對呀？你這兒媳婦一定不是抱來的，我也相信，又有誰願意抱一個酒瓶來？養這麼一個孩子累死人呀！但是……蘇條貨的孩子又到哪裡去了？”
儒生和如月在鎮上漫步，他們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愜意，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喃喃私語，旁若無人。如月說：“儒生，這次有沒有準確的話捎回去嗎？爸爸別的倒不著急，就是我們這樣沒有名分就在一起，別人會說閒話；我倒沒有什麼，像咱們一樣的人多的是，主要想想爸爸啊。”儒生笑嘻嘻的趴在如月的耳朵上說：“如月，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想著你和我能夠在一起。親愛的，你就在我的心裡，在我的夢裡，在我終生的希望裡，有你在我身邊，就是我的最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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