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麼懶洋洋的啊。”愛麗絲朝著雁鴻小跑過來,也不多說,一把抱在了雁鴻的小腿上,抬頭看向了雁鴻只留了條逢看向自己的眼睛,嘟著嘴有些小小生氣地嘟囔道,“開心一點啦……今天可是我生日哎。”
“好好……”雁鴻這樣答應這,但確實提不起精神來。舟車勞頓的,他倒是不明白愛麗絲怎麼還是這麼得有活力。他想要打個哈氣,但還是忍住了,他不想掃愛麗絲的興。
“昨天晚上沒睡好麼。”雁鴻揉著愛麗絲柔順的金髮,向前走了一步,順勢牽起了愛麗絲的小胖手,“最近的奧術練習有在做吧。”
“嗯嗯。”愛麗絲點頭說道,“我一定不會讓它再失控了……畢竟你和維多利亞爺爺也是這麼期待的,我也不想再傷害到別人了……”
忽然,愛麗絲又蹦蹦跳跳地掙脫開了雁鴻的手,跑向了前方:“好了好了,今天就不要說這個了……不是說要帶我去買衣服嘛……雁鴻哥哥……這邊這邊……”
一年的光景裡,維多利亞那個老混蛋也沒有表現出要對愛麗絲下手的預兆,但雁鴻的心底依舊不敢鬆懈。他自始至終認為,他一定還有著別的打算。所謂宗教不過是個幌子。但雁鴻也確實無法看透這個老傢伙到底打著什麼樣的鬼主意,一如幾天前,這個老傢伙忽然宣佈愛麗絲的生日並放手讓自己帶著愛麗絲來到高盧公國裡來買幾件配得上聖女名號的衣服。
該不該帶著愛麗絲一起離開呢?雁鴻看著那個對什麼也好奇的女孩的背影,慢慢地思索著。在這一年裡,雁鴻和愛麗絲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大部分時間裡,雁鴻對於維多利亞和愛麗絲來說都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這是雁鴻的一些小心機。很久以前有人告訴過他,要想完成什麼很阻礙重重的事,就別讓你的對手太過於重視你。小巧與輕視將是以小博大的必要利器。雁鴻努力地要讓自己淡出維多利亞的視線之中,只為了有一天,能讓自己的黑晶上掛上他骯脹的血。
但愛麗絲卻並不對他感到陌生。她還是那樣活力十足的會把自己頭頂的破碎光環說作是花——在維多利亞的要求推脫不掉的時候,她時隔七八個月再次出現在了愛麗絲的面前,這個衣著樸素的女孩笑得開心極了,她說:
“雁鴻哥哥,你頭頂的花,更漂亮了。”
“雁鴻哥哥,你說什麼是符合聖女的衣服呢?”在雁鴻給愛麗絲手裡的小吃付了錢後,愛麗絲便像是藏石頭的海獺一樣在滿嘴食物的影響下含糊不清地問道,“維多利亞爺爺也沒有來,我們該怎麼挑呢?”
“他倒是給了我一個店的地址……去了再說罷。”雁鴻漫不經心地問出了一個很關心的問題,“你……一直和維多利亞在一起嗎?愛麗絲。”
“很多時間都在一起吧。”愛麗絲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回憶著,“但他最近越來越忙,我也見不到他幾面了。”
雁鴻這才想到了自己遠離愛麗絲的另一個目的——這個目的便要自私很多:他想把自己摘出去。只要不去接觸,遲早自己感情會暗淡下來的……那時候,自己想走,也就無所謂了。
但現在,雁鴻只會深深地嘲諷自己——他怎麼可能會忘記。要是能狠下心來自己早就離開了……說到底,這也不過是假裝給了自己一條退路罷了。哪怕有一天要被迫跳下懸崖,雁鴻可能也不會向那條道路踏過去一節腳趾。
“好好吃……”愛麗絲插了插嘴角,滿是幸福感地說道,“真的好好吃……”
雁鴻寵溺地笑著說道:“慢些吃……維多利亞那傢伙選得地方那麼荒涼,平時也確實什麼都吃不到……”
“雁鴻哥哥,你低頭,我和你說個悄悄話……”
“嗯?什麼事啊。”雁鴻彎下腰來看向了愛麗絲。他也沒有比愛麗絲大幾歲,可站在愛麗絲的面前時,雁鴻總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大人而不是一個還沒十四的孩子。
“給你吃。”愛麗絲笑嘻嘻地將還冒著熱氣的小吃伸了過來,見雁鴻沒有動靜,她二話不說地便把裝著食物的袋子塞到了雁鴻的手裡,笑著轉頭跑了出去。
雁鴻記得那個食物的味道,鹹鮮中帶著一些微微的甜,隨後時鋪滿味蕾的芬芳。雁鴻細細地咀嚼著,慢慢地跟著愛麗絲的步伐前進著。雁鴻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雁鴻,笑得和愛麗絲,一樣幸福。
“好危險啊……”聽著雁鴻一路上講述的故事,愛麗絲不斷地發出驚歎,然後滿是憧憬地再看向雁鴻,“你好厲害,居然能打敗那樣的壞人。”
“不算打敗。”雁鴻有點不好意思地插插鼻子,“只是成功逃走了罷了……”
“所以我們才會在那條河邊遇到你。”愛麗絲又說道,“雁鴻哥哥,你可真厲害。”
“也沒有多厲害了……”雁鴻捂著頭嘿嘿地笑著,看向了倆旁街道的店家,“愛麗絲,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