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半展,有些昏黃,還沒完全落下。雁鴻牽著姑娘的小手,繞著面前的聖樹轉起圈來。夕月正疑惑著,一道彎轉的階梯出現,打消了這份疑慮。
走上階梯,又是一段很長的路。倆人齊頭並進,很快,一個偌大的洞口彰顯在倆人眼前。
洞裡很黑,僅有的幾個火把顫巍巍地給予著一些毫無作用的微光,甚至不足以將腳下的路看個分明。
雁鴻打了一個響指,四周陡然亮堂了。
這回夕月看到了全程:一個小小的光源從雁鴻的脖頸裡液體般地冒了個泡,飄飄呼呼地飛到了半空。
“感覺,你是不是還有奧術師的天賦啊?”走到半途,雁鴻張口問了句,“奧術本源就在於靈魂,而我們環民還是對這個挺敏感的。”
“真的嗎?我父親曾經也是奧術師來著。”夕月應了一句,不再出聲。
“嗯。是真的。”
沒什麼話說,倆人便繼續默默趕路。洞窟很大,又黑得很,便顯得路也長得過分。直到一個發著幽光的巨大晶石唐突地出現在倆人的視野後雁鴻停了下來,夕月的腳掌已然痠痛地有些蜷曲不回來了。
“將手放到這個傳送水晶上來吧。”雁鴻率先做了個示範。
“嗯。”夕月見貓畫虎地也一把按了上去。
嗯?
眼前突然一片蒼白,面前的晶石,洞窟的地面全都沒了影蹤,只有她和雁鴻在純白的空間中懸浮著,相互對視。
這是?
一眨眼的功夫,白色一掃而空。
日月換新天。
夕月滿是好奇地打量了下四周,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神蹟裡可是很危險的,一定要聽我指揮,千萬不能亂跑。”雁鴻四下張望了下,安頓著這位神蹟上的新人。
“這裡就是神蹟嗎?”
夕月沒太聽到雁鴻的言語,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四周來:放眼望去盡是些灰白色的樹幹,紫色綠色的葉子點綴之上。一些張著翅膀的齧齒類動物在樹枝藤蔓間閃轉騰挪,倏得一下便沒了身形。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而神秘。
左顧右盼著,令夕月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那麼意外且明晃晃地出現在夕月的眼中。
不是吧——夕月擦了擦乾澀的雙眼,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金色的短髮,挺著筆直的脊背,和父親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稍稍矮了些的身形——不會錯,那是弟弟!
“晨星!”夕月忙著就要起身。
她的“弟弟”回過頭來,只對看了一眼,便拔腿跑向著林子深處跑了去。
“晨星!”夕月慌了神,忙追了過去。
“什麼?”雁鴻滿是疑惑地轉過頭來,夕月已經沒了人影。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