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開出賀家營地，賀靈仙將船艙內的隔絕陣啟動，把外人隔絕後，鄭重地朝賀苒行了一禮：“抱歉。”
賀苒簡單地應了一聲，道：“翻篇了。”
賀苒對賀靈仙並無討厭的地方，喬芝的個人行為，不能連坐到賀靈仙身上。
賀靈仙見狀，心情不禁輕鬆了一些，緊繃的嘴角放下了，她接著道：“我出生在東島封禁以後，我沒有見過姑姑，但從小聽著姑姑的故事長大。”
賀苒笑笑：“我也聽過媽媽的故事，不過很少，我爸一直瞞著我媽的真實身份，他說我從小就聰明，怕我聽完故事追問太多，不好圓謊。”
“那你想知道些什麼嗎？我都可以告訴你。”
賀苒難得見賀靈仙主動與人交談，笑著說：“好啊。我媽有沒有調皮搗蛋的黑歷史？”
賀靈仙一怔，搖了搖頭：“我所聽的故事，多是她的豐功偉績。”
“好吧，我還以為有什麼趣事可以聽呢！”
賀靈仙無法理解賀苒的失望，她已經打好了腹稿，想說一說姑姑有多優秀呢！
賀靈仙沉思好幾秒，都沒想到一件可以稱得上趣事的事情。
賀靈仙放棄了，再次搖了搖頭。
賀苒笑：“那就說說你吧！你小時候有沒有調皮搗蛋的事情？”
賀靈仙又一次愣住了。
“也沒有嗎？多無趣啊！”
“沒有。我從記事起，就被媽媽管得很嚴。”賀靈仙回憶道，“媽媽說，家中的長輩把對姑姑的期望全部加註到了我的身上，她日日督促我修行，希望我能儘快參透控靈術，獲得仙器傲霜的認可，接任聖女，成為姑姑的接班人。”
賀苒與喬芝接觸的不多，不能說完全瞭解喬芝，但能猜到她是什麼樣的人。
賀靈仙簡單地敘述背後，一定藏著數千個不眠不休的難熬之夜。
賀苒：“從小就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很辛苦吧？”
“……習慣了。”
“為什麼要習慣啊？你這是苛刻自己！順從他人，把自己活成影子，活在他人的期待中，拼命刻苦的修行，只為得到幾句褒獎，幾句你如同你姑姑一樣優秀的稱讚嗎？！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要給自己套上枷鎖，活成他人想要的樣子！”
賀靈仙沉默。
賀苒也不說話了。
賀靈仙並不是蠢人，也不是沒有主意的扯線木偶，她的前半生願意壓制著自己的本心，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一定有她的原因，不需要賀苒來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