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看著她,輕輕嘆氣:“無論如何,日後有什麼為難的事一定與我說,我們兩個總能想出法子來的。”
淮南侯府定下親事的訊息很快傳到了陳氏耳朵裡,她大喜過望,帶著劉媽媽急急去了程瑜的院子裡。
“如今蕭娘子已經定下親事了,淮南侯夫人今日親自去潁川王府提了親,轉過年去程五郎就要娶她過門了。”陳氏輕言細語勸說著低著頭沉默的兒子,“你這又是何苦,她哪裡是指望著你,早就已經與旁人有了來往了。”
程瑜一雙眼通紅,臉上卻白的沒有血色,抬起頭來:“阿孃,她不曾應承過我,是我自己痴心妄想。”
陳氏氣得心肝疼,到這會子了,傻兒子還惦記著蕭容悅的名聲,都攬在自己身上,她咬牙道:“那你也該死心了,她嫁不進衛國公府,還有淮南侯府登門求親,尋常府裡的娘子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她倒是好手段,還讓你為了她如此糊塗!”
程瑜閉了眼,聽著陳氏的訓斥一言不發,許久才緩緩睜開眼:“都是我的不是,讓阿孃擔心難過這許久。”
“明日就是新年了,我陪阿孃和二郎好好過了年。”他蒼白的臉色慢慢露出一點笑容,“二郎怕是又要鬧著去看驅儺,得叫人好生跟著他,不然又要胡鬧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可是見他不再提蕭容悅,也不再問淮南侯府的婚事,陳氏心裡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歡喜不禁,連聲道:“可不是,他只聽你的,你帶著他一道去熱鬧熱鬧。”
看著陳氏的笑容,程瑜眼中那一抹痛苦慢慢掩蓋住了,輕聲道:“阿孃寬心,有我看著他呢。”
陳氏長長舒了口氣,這場鬧劇總算是過去了,她可以放下心了,不過她還是打算好了,等程巖回來,還是要給程瑜趕緊定了一門婚事,免得夜長夢多再生出事來。
她與程瑜又說了幾句,才帶著劉媽媽回了正院,去安排正月裡的宴請,總算能踏踏實實過個年了,她的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她走後,程瑜獨自一人坐在房中,靜靜地不發一言,連從文進來送茶湯,他都沒有察覺,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從文看著卻覺得不安,從前郎君雖然也會有心事,但大都是為了兵部的差事,從沒有這樣的失魂落魄過,這副模樣連他都沒見過。
程瑜終究還是開了口:“讓從武收拾好行李,過了元日我們就回安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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