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參天杜鵑樹,飛禽走獸數不窮。其中鳥獸最愛聚集的地方莫過於那一片名為夜歡谷的地方,只是這一刻,那裡卻顯得那麼安靜。
孤峰蒼崖洞穴處,陽光早已驅散了流雲。蒼松大廈下,獨臂樵夫正在搗鼓著什麼東西。
“難得陽光正好,恰是花香雪雞出沒之時,今天無論如何,也得要嚐個鮮!”
獨臂樵夫用腳踩固著一個已經編織半成藤籠捕罩,用著僅有的一隻手艱難地打著一處結釦,那雙蒼老還有一絲琥珀光澤的眼睛裡滿是認真與欣愉。
自從他把那把生鏽的鐮刀扔給了瑾言之後,似乎他也把平日裡的修繕杜鵑花枝的工作扔掉了一樣。
他喜歡捕鳥,但卻用任何修神練氣之術來實現。反而會選擇自己親自編織一些簡陋的圈套捕具來實現這個口福。不過這種簡陋的工具顯然只能是一次性工具,只要捕捉到了獵物之後,就會成為報廢品。
獨臂樵夫他享受這種每一次捕食都需要新的一次勞動準備工作,這讓他能夠體味到透過平凡的人力勞動摘得的果實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滋味。
這個看起來簡陋至極的藤籠捕罩,其實已經花了獨臂樵夫一大早上的功夫。這對於一個修神練氣者來說,根本就是沒事找事。更何況還是對於一個高深莫測的絕世強者來說,那就真的是吃飽了閒得蛋疼。
說實話,他其實就是閒得慌。漫長地歲月,足以抹去了太多東西。生活是一道菜,一道重複端上人生餐桌面上的菜。雖然每天都是差不多的食材,但用心烹飪的人,總能夠體會到其中不一樣的美味。
“終於編好了……”
獨臂樵夫仔細地看著自己花了早上時間才編織好的傑作,用著僅有的一隻手反覆檢查推敲了幾下之後,那張黑黃夾紅的臉上頓時間綻放出了喜悅的蒼容。
這時烈陽已經高高掛起,蒼松大廈下一片溫涼。
獨臂樵夫,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顆蒼松大樹似乎通曉了他的意思,然後直接展開了樹幹,正好讓他看到此時的烈陽正處在在萬里杜鵑山上的哪個地方。
“時辰不早不晚,正是獵物興高采烈時!”
獨臂樵夫拿起一口茶壺,直接往嘴裡猛然灌了幾大口。
咕嚕……咕嚕……
“啊……舒坦……”
獨臂樵夫舔了舔嘴角溢位來的濃花茶,感嘆之餘,那口黑黃色的老牙又跑了出來。他放下茶壺,用僅有的一隻手拿起了編織好的藤籠捕罩,再往他佝僂的老背上一搭,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那片安靜的夜歡谷,開心地喊了一聲:
“捕鳥去咯……”
餘音未了,只見他已經走進了一片參天杜鵑樹下,然後就隱沒在了血紅花海之中,偶爾驚飛起一兩正歡唱的黃鸝翠鶯。
萬里地底天堂世界裡,一個玄衣少年男子身上裹著一個紅色傾城少女,正在尋尋覓覓著什麼。
“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瑾言抬起頭望向當時他掉下來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洞口可言,那裡就是和這片幻夢之境。
“瑾言……”一個溫甜純真地聲音突然響起。
聽這聲音就是這個裹纏在瑾言身上的紅色傾城少女的聲音,然而他並沒有理會會她,而是繼續尋找著出路。
“瑾言……瑾言……”
孤獨傾城見瑾言沒有理會她,也不難活,而是繼續開心歡愉地繼續叫著。
“幹什麼呢?”
瑾言這樣被她這樣叫喚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就是在他應了孤獨傾城第一聲之後。她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時不時地就叫喚個不停。但是她每次叫喚完之後就沒有了下文,可是下一刻,她又叫喚著,問她有什麼事,但又是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