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陣老式拖拉機一般,異常響亮的咳嗽聲裡。
胡彪在本能間,就是向著那邊扭頭看了過去後,看到了彎成大蝦的羽漢楓後,倒是沒有如何在意。
關鍵是,他看到了將腦殼埋在了膝蓋上,可以說露出了前所未有軟弱狀態的貴妃。
頓時在胡彪的心中,莫名就柔軟了起來;在升起了巨大愧疚的同時,終於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是的!不管如何,任務總要繼續下去。
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拯救該死的大青,還有這一個任務中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貴妃。
為了讓她繼續可以活下去,讓她可以繼續在神采飛揚中,車速驚人地開車。
就算再艱難,也要將本次的任務完成了。
更別說上次貴妃懷孕的事情,雖然被證明是一場烏龍;這貨還在一直默默惦記著,真正弄大貴妃的肚子,讓老胡家下一代可以人丁興旺的事情了。
不然在現代位面,他走到哪裡都帶著一個保溫杯。
保溫杯裡,泡著好些的枸杞作甚?
想到了以上的種種,胡彪在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後,將其中上下的最後半根沙子煙拿了出來。
原本這是他打算兩天才抽完的,但是現在打算日子不過了,一傢伙幹掉。
擦亮火柴、點燃半截沙子煙之後,胡彪一邊默默地小口抽著,一邊努力地調整起了自己的情緒。
還別說,在情緒逐漸調整過來之後,胡彪還真發現他們好像走進了一些誤區。
又或者說,有點鑽入了死衚衕了;他們在四方炮臺的堅守,以及在本次任務中艱難地掙扎,並非沒有意義。
最終,他將半根菸抽到了一點菸絲不剩,都燒到了過濾嘴之後,心中已經是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只是在開口之後,並沒有和大家說什麼大道理。
反而是用著極度乾渴,而無比沙啞的聲音,對著於洪這樣一個大青的土著,嘴裡問出了一句:
“於把總、於把總,不知道你對這些洋人怎麼看?”
被連續叫了兩聲,於洪才是從呆滯中反應了過來。
主要是連胡彪等人,熬到現在都相當難受了,更別說他們這些的普通土著,現在更是虛弱得厲害。
思索了一會後,於洪本能舔了一下乾燥、裂開好些口子的嘴唇,嘴裡緩緩的說到:
“我是嶽州人,什麼‘陰雞力’僅僅聽說過一兩次罷了;前天隨著大家一起衝陣時,才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大鼻子、藍眼珠子,長得像是鬼一樣洋人。
從湘省出發的時候,上面的大人告訴我們,這些洋人不過是一些蠻夷而已。
我大青物華天寶,豈是這些蠻夷所能窺視,一戰之下就能將他們打得大敗;讓其國主獻上降表,今後年年納貢稱臣。
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的槍炮會是這樣的厲害,炮子落地之後還會炸開。
不怕你們笑話,當時一個炮子落在了二十來步之外,當即就炸死了五六人,那場面我都是差點嚇尿了褲子。”
聲音才是落下,狼青憤憤不平的聲音就是響起:
“厲害,這年頭的陰人厲害一個毛線,是這大青的皇帝和朝廷,為了心中那一點私心,才會造成了這樣一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