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頭得了痢疾之後,不過五六天的時間裡,整個人都是瘦到了不成樣子。
偏偏那一段時間裡,因為遇上了大風暴的原因,連續足有半個多月的時間裡船隻不能出海,補給這些也送不過來。
那一段時間裡,鋒睿大人帶著我們挖野菜、打獵,甚至連自己的戰馬都差點殺了。
為了節省一點糧食,給他當病號餐,我差不多一週多都沒有見過米粒。
結果好不容易等到風暴平息,給養送過來的時候,餓急眼了的我一口氣幹了二斤大米飯,差點沒把自己撐死。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差一點,就把我給害死了。
聽到了這裡,趙慧芳在‘撲哧~’一聲中,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不過笑歸笑,依然強烈感受到了這些老人之間,那樣一份濃烈的戰友之情;可以為了對方,付出自己生命的那一種。
同時也在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如以當年一個宿舍,同時走上了大時代浪潮八人,當年所經歷的不同視角,來做出一期比較特別的節目。
為此,在當天回去之後,將這樣一個想法上報了上去,也得到了上級全力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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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他們在東北一家工廠的家屬區,見到了又一位、也是第四位採訪物件。
反覆確認之後,趙慧芳才相信眼前這一位身上穿著洗得發白老款工作服,免費幫人修理腳踏車的老人,就是他們要找的謝明義。
不對!謝老如今叫做張三。
之所以,他現在有著這樣一個隨處可見的名字,是因為當前為了率先在戈壁灘上,折騰出了那一根打狗棍出來。
成功讓種花家,有了一個無人膽敢招惹的最大底氣。
張三、又或者叫做謝老,他在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隱姓埋名,一直工作了十七年的時間。
等到一切工作完成,可以重新回到了大城市工作的時候,他已經習慣叫做張三,並且懶得改回原來的名字了。
就在這一個免費修車的,腳踏車攤上,說起了當年剛剛參加工作的那一段時間,這位老爺子臉上好像有了光一樣:
剛剛參加工作那會,以現在的標準來說,我也就是一個高一學生的文化水平,懂啥?
第一次看到了十方(十字的化名)大人,給出那些工廠的全套建設圖紙後,那叫一個兩眼一片黑,什麼都看不懂。
想到了胡門主三個月之內,這一家工廠必須建成、投產的硬性要求,當時急得差點沒哭出來。
然後,十方大人就說了,不懂就學、跟著他學、自己看書學,時間不夠就加班,笨鳥先飛嘛。
之後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們一共27個學生,就跟在了十方大人的後面,一頭扎進了深山中的807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