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樣疑惑,很快之後將是更加強烈,甚至到了讓他們絕望的程度。
在離著用沉船、木排、鐵索封鎖住的江面,尚且還有著二里地遠的時候,兩岸一共加起來有著十七八門火炮,就是對著它們放炮了。
那兩艘蒸汽明輪戰艦,船頭和船位上的幾門大炮,立刻也是不甘示弱地放炮。
不同的是,兩岸的十幾門大炮在放炮後,一坨坨的鐵砣子在空中飛過,紛紛都是落在了水裡。
除了在落水的時候,砸起了一道不算太大的水花,再也沒有了其他更多一些動靜。
反倒是蒸汽明輪戰艦上的火炮雖少,可炮口不僅粗了好些,砸出去的鐵砣子大出了一大圈,落地之後還是會爆炸了。
在打雷一般的爆炸中,地面上的泥沙飛起了老高,煙霧散盡之後,還要留下一個老大的坑。
*他老母的,真要是這玩意打中,還能有一個好下場?
有關於這樣一點,黃阿燦很快就有了答案。
因為就在他們潛伏的小山,山腰左手邊的位置上就有著一個炮位,上面一門兩千斤炮之前就放炮暴露了。
剛剛放了完了第二炮,陰人鬼佬卻都是第六次放炮了;他們放上一炮的時間,鬼佬們能放上三炮還要多。
在這一次放炮中,一發炮子就落在了炮位前。
頓時,就像是被一陣颱風刮過一樣,當初抬起來後、差一點就能壓斷人腰桿子的沉重大炮,立刻就是木頭做的一樣高高彈起。
一群操作著這門大炮的番禺佬,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死沒死不知道,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爬起來。
黃阿燦如今十九了,卻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是因為傷病而死在眼前,還是一下子死了這多。
腦殼裡,‘嗡~’地一下子裡就響了起來。
莫名的恐懼、噁心、反胃間,本能中就想要從地上一躍而起,揹著一個人下山。
因為在後面兩三里、一個小山後可是搭起一排窩棚;窩棚的裡面有著好些被玄戈營請來的郎中,只要背下去了或許就能有救。
可不待他真正做點什麼,耳邊就是傳來影騎一句:
“大家聽著,我只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只有等到陰人鬼佬的船,進入到最佳的距離開炮,才能有機會打沉它們,將他們的後路徹底堵死。
若是提前暴露,鬼佬們有了更多提防;之前大家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死了的那些人也是白死。
所以沒有我的命令,都給我趴著不能動,哪怕被炸死也是一樣。
不然我影騎認得你們,我手上的火槍可是不認得你們;胡彪、胡首領說了,不停軍令著一律全部軍法從事。”
當一句‘軍法從事’落在了耳朵後,這一個十九歲的農家小後生,終於是明白了戰爭的殘酷性。
不僅要對對手狠,對自己還要更狠。
只是這一個農家的後生仔,不知道自己在心中默默問候著影騎,為什麼這麼無情和冷血的同時。
卻不知道影騎這一個新手菜鳥,其實也是在心中默默地問候著胡彪、以及戰隊那些老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