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城中的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被驚動了。
其中反應上最快的一些守軍,包括了兩個女真人、四個投降的遼兵,一行六人帶著滿身的溼漉漉的雨水,已經衝到了胡彪他們這一截作為突破口的城牆。
因為角度的問題,明明在城牆下面靠後一點的位置上。
倉管、老黑、戰象、歌者等一眾弓箭手,早就將手中的步弓拉滿了;可惜因為根本就沒有角度和視線,一時間很難提供一點火力壓制。
憑藉著感覺,對著城牆上拋射了幾箭上去後,根本沒有聽到慘叫聲傳來。
所以代表著這樣拋射的嘗試,沒有取得絲毫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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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狼青才是用雙手抓住了牆沿;可是都沒等他開始雙手用力,直接將身體翻上去了。
一個身上穿著破爛皮甲的遼兵,手中的一杆溼漉漉的長槍,對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槍狠狠地刺了過來。
面對著這樣兇狠的一槍,當時根本無法躲過的狼青,硬是忍住了鬆手的衝動。
現在的時間太關鍵了,他還想拼一把。
怎麼拼?當然是用抓住了牆沿的雙手,在一個用力之下將身體往上抬了一截,硬是打算用自己穿著數重盔甲的胸口,先硬抗住這一槍,
接下來,當然是繼續翻進城牆,強行地站穩腳跟。
死戰之下,讓更多人透過這一個突破口爬上來。
如同狼青心中預計到的情況一樣,鋒利槍尖就算捅穿了他身上的數層重甲;但已經在這一個過程中,消耗了絕大部分的力道。
讓這一槍在他身上沒有捅進去多深,不算是什麼致命傷。
讓狼青心中預計不到,又或忽略了的是,純土質、連包磚都沒有的城牆,真是太坑了一些。
在連日大雨的沖刷之下,如今溼漉漉的牆沿相當滑熘,很是有一點不好用力。
那遼兵一槍刺過來的力道下,他雙手的指頭就算是用力扣在了牆沿上,都到了一個磨破皮、劇痛的地步。
依然驚恐地發現在此刻,自己根本就抓不住牆沿了。
當他如同一個秤砣一般,即將向著地面下墜開始下墜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匆忙間抬起了左手,抓緊了那一根正在抽回的槍桿。
藉著自己下墜的力量,將那一個遼兵拉到了城牆邊緣。
在這一刻,老黑、歌者兩人幾乎同時鬆開了手中的弓弦;將兩支準備了多時的利箭,招呼向了這樣一個目標。
瞬間之後,一箭射中胸口、一箭射中了眉心,算是徹底地終結了這一個遼兵。
問題是,射死了這一個遼兵有什麼用?
當時的狼青就是就是掉落了下去,落地後他本人倒是沒有什麼事,反而覺得地上很有一些軟乎乎的。
那是他在落下來的時候,將打算跟著爬上去戰犬,直接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