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雙腿跑得再快,能跑過戰馬的四條腿?
大家想想家中的爹孃和姐妹、兄弟,你們難道任由這些遼兵禍害;昔日的血海深仇,難道也是就這樣忘了?
還有想想看《白毛女》的時候,你們留著貓尿時,嘴裡說了一些啥?
看到那一塊白色石頭了沒有,大家給我速速放箭,超過石頭的潰軍全部殺了;事後若是朝廷追究此事,姓胡的我一併承擔。”
在胡彪的吼聲中,如今尚且有些稚嫩的嶽爺爺,臉上雖然滿是痛苦之色,依然表現出了慈不掌兵的優秀統兵素質。
一咬牙後,嘴裡附和著吼出一句:
“胡指揮使說得沒錯,大家同我速速放箭~”
說話之間,手中的一張很是有些誇張的大弓,開弓之後就將一個已經衝到了陣前,大約三四十米外的潰兵,左邊大腿直接射穿。
他這樣的一個帶頭作用,當即就是取到了一個極好的效果。
陣中上一百五十幾個,手中拿著步弓的箭手,紛紛對著那些衝過了潰兵開弓射箭,轉眼間就是射翻了七八十人,讓陣前的土路上倒了一地。
這樣一個兇狠的殺傷效果,終於是讓那些潰兵們清醒了過來。
他們眼中帶著強烈的難以置信,嘴裡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又或者是叫罵聲中。
轉身之後,就是向著右邊的林子裡跑了過去;任由林中的灌木和荊棘,將他們身上單衣掛爛、身體掛出一道道血痕的同時,踉蹌著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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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這樣一些情況,直到一部分的潰兵在慌亂中,很是有些艱難穿過了林子。
算是已經逃過了最危險的區域,有著更大可能可以活下來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驚恐和慌亂才是平復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別樣的情緒。
更為準確地說,當他們回頭看了一眼那一道薄薄的防線後,不過寥寥數百人堅定的背影,智商多少恢復了一些的他們,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愧疚。
許是他們也在這一刻想起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
當初隨著童太師的大軍誓師,開始出動伐遼的時候,自己心中那一個想要立下大功,封妻廕子的美好想法。
又或者是那某個感動的瞬間,發下了與遼狗不共戴天的誓言。
其中絕大部分的人員,在這一份巨大愧疚中,不過是掩面繼續狂奔而已,他們當前更大的願望,還是希望可以活下來。
可是還有著極少數的人員,要麼就是與遼狗有著血海深仇,要麼就是心中的血尚未全部冷掉。
跑著、跑著,忽然就是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咬牙後,轉身就是向著那一條單薄的防線跑了過去,準備加入到了其中;哪怕有著極大可能,今天就在戰死在其中,但也是求得一個心中暢快。
看樣子,最近這些天那麼多場的《北宋版白毛女》,胡彪他們還真沒白演。